第3章 魏國青年(1 / 2)

吞掉我的是個比孫臏大一些的青年,一身黑色錦袍裁剪合體,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身姿挺拔,說不出的尊貴雅致。不是軍人的威猛,也不是文人的風流。可能這個遊戲對他而言太簡單了,一邊和人下棋,偶爾看一眼“戰場”。

我本想接著看局勢,他一個眼風過來,仿若一個眼神輕易貫穿人心,我嚇的汗毛豎起,那絕對是上過戰場的人。

沒心思看了,轉身離開。

有人在抄書,有人在辯言,三三兩兩,或坐或站或臥,好像也沒什麼規矩。

我走到角落的書架,隨手拿了一個竹簡翻看。竹簡帶著淡淡奶香,有些熟悉,不好聞但聞了還想聞,確實是奶香味,聞著很熱。

字跡有兩種,一種粗曠一種柔美,我猜測是兩個人寫的。

男: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見鍾情兮,思之如狂。隻那驚鴻一瞥,便攪亂了少年的春心。)

沒有女子回複,於是男子繼續寫到:出其東門,有女如雲。規則如雲,匪我思存。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浮世三千,隻為一人留。)

女: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兩情相許、兩心同歡。這感情比美玉價更高。)

男: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我愛的姑娘,約我城角樓上來。故意躲藏讓我找,急得我抓耳又撓腮。)

女:豈敢愛之。畏我父母。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我是害怕我的父母。仲子哥哥實在讓我牽掛,但父母的話也讓我害怕。)

男: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不管河流多麼湍急,道路多少險阻,我願化作一條溯洄的魚,逆流而上,不會害怕迷路,愛情就是我的方向。)

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在這風雨交加之時看到你,心裏又怎能不歡喜?)

男: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朝朝暮暮,歲月靜好。)

女: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這是發生矛盾了,吃不好飯睡不安穩。)

法國女作家斯達爾夫人說:愛情對於男子隻是生活中的一段插曲,而對於女人則是生命的全部。

確實,一個姑娘生活中最艱巨的任務就是反複證實小夥子的愛情是執著專一,永恒不變的。因而,戀愛中的姑娘永遠沒有精神的安寧。對方一個異常的表情,會激起她心中的波瀾;對方一個失愛的舉動,更會使她痛苦無比,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