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上初陽幹宿雨。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
在小院的涼亭裏,我畫了一副荷花圖扇葉,送給魏嫿。
不知為何我就是喜歡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女子。
雲恩:“師姐,這藥方我也背不少了,什麼時候可以出穀?”
我一副老人模樣:“出穀要穀主同意才行。”
“日複一日也怪沒意思的。”
“要不我們騎馬去?”
“不了不了,前天騎著馬跑了幾個山頭了。”
“要不練劍?”
“你的劍術進步驚人,我不練了。我們楚地,樂平裏,每到初夏會有郊遊和賽龍舟,好懷念啊。”
“我之前做過一個紙鳶,一直還沒放過。”
“這都初夏了,放什麼紙鳶?”
“我看杏子熟了,做杏脯怎麼樣?”
“我去叫程十鳶,一起。”
三人采摘了幾籃成熟的黃杏,洗淨去核,用鹽醃出水,再伴上蜂蜜、川貝、枇杷一起熬製。
這樣出來的杏脯甜而不膩,還有鎮咳的功效,分裝在小罐裏,我拿了一罐放在了王詡書房裏。
最近他的課業很多,我很少聽他的課,涉及國家治理的具體事務,我是外行。
起初在雲恩的攛掇下,我去聽他的課,課堂上他一直提問我問題,以詰問我為難我為樂,我算是明白了,他大概是不喜我打擾他的。
所幸,劍術摸到了一些門路,這些時間總算沒有白費。
我夢到一口井,一個女子,一個涼亭,一片湖水。
我又不是男子,怎麼總做這樣的夢呢?
大概是因為聽雲恩講楚地巫山神女的故事吧。
晚上,按說天氣已經有些悶熱了,但在深穀中,感覺不到一點熱。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在小院裏,吃過晚飯,我問王詡:“是不是年輕時候曾周遊列國?”
“求學的那些年,是走過了不少的地方。”
“那你精妙絕倫的醫術是如何練就的?”
“過段時間帶你到楚地遊曆一番,那邊的草藥豐富,還有神奇的巫醫。”
“為何會突然去楚地?”
“是李冰,邀我去蜀郡。”
難道是都江堰的事情?
“這麼快就離開,新招的弟子怎麼辦?”
他撫摸上我的頭,大拇指觸碰我的臉頰,“該教的都已經說過了,剩下靠他們的悟性了。”
“你的弟子一般都親自教多久?”
“有的幾天,也有幾年的。”
王詡拿出弓箭,射出了幾箭,“最近趕課趕的急,應該考考他們的箭術。”
“女子也參加嗎?”
“當然。”
我原以為考試考的是射靶,沒想到是狩獵。
騎著馬,四人一組,哪隊的獵物多誰贏。
難得一見的美姬一出現,弟子瞬間就炸開了鍋,恨不得立刻在美人麵前一展自己精湛的捕獵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