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寬鬆的衣服,肚子還不是太明顯。
王詡:“秦國的事情結束後,帶你到魏國待產怎麼樣?”
我想起秦、魏合辦的辯論,答到:“好。”
這一次,子虎、仲子仲由兄弟也一起走了,辛白舍不得恩師,便和程十鳶也乘了一輛馬車同行。
馬車走的很慢,走了三天才到洛邑附近。
王詡:“天氣還不太冷,為了趕路方便,我們就在這裏搭帳篷吧。”
難道他是擔心見到他的薑師姐嗎?
辛白:“老師,羅邑也是繁華之城,商旅眾多,我們扮作商人,不用擔心周天子。”
王詡:“辛白,你幾次進出洛邑,當真以為周天子沒注意到你嗎?”
辛白:“您的意思是周天子扮豬吃虎?”
我:“我倒是擔心遇到刺客。”
程十鳶:“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說事情。”
王詡:“有客人來了。”
辛白:“誰?在哪裏?”
子虎:“在那棵大樹上,跟了我們有一會兒了。”
看著搭了三個帳篷,今夜我終於可以和程十鳶一起睡了。
“哈哈哈,王兄,為什麼風餐露宿都不肯進城呢?是覺得愧疚天子嗎?”來人是個青年,姿容之美,不在公孫衍之下。
王詡:“諸侯爭霸又非我一人之天下,我為什麼要愧見天子。”
青年:“王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詡:“饑腸轆轆,不如閣下來一同吃碗肉糜。”
青年:“我想與王兄下一局棋。”
王詡席地而坐,道來一聲請,青年便也席地而坐。
眾人默不作聲,我隻感覺到周圍有一波人在附近,行動迅敏又安靜,是訓練有素的戰士。
他們一開始落子的速度很快,後來便進入了拉扯階段,棋盤上已無子可落,輸贏還未明晰。
青年:“王兄,如果這棋局是這天下呢?”
王詡:“師姐也來了嗎?天子好大的魄力,以天下為棋局。”
林中一女子走了出來,正是薑夫人,薑夫人是周天子的側夫人,所以眼前的青年正是周天子。
薑夫人:“師弟還真是傷師姐的心啊,都到這裏了,怎麼也不進城看我一眼。”
王詡:“師姐周遊列國,我也隻是急著趕路,匆匆路過。”
周天子看了薑夫人一眼,薑夫人退後,身後出現了數十人。“王兄,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見一麵。”
薑夫人:“天子,機會難得。”
周天子:“退下!”
對方有數十人好手,我們這邊,瑟瑟發抖的程十鳶和辛白,以及我,打起來很難不受傷,驚的我後背發涼,冷汗直流。
周天子:“王兄,告辭。”
待到他們離去,我聽到子虎也輕出了一口氣。
我:“子虎哥哥,剛才真是好險。”
子虎:“老師交代過,要我拚死也要保護你。”
程十鳶:“他為什麼見了一麵就走了?”
辛白:“老師,你臉色不太好。”
王詡:“你幾番在洛邑的活動,盡在天子的掌握之中,有線人說,周天子表麵荒誕不經,實際是聰明內斂,是個有智謀的人。”
辛白:“真是可惜了,再聰明也沒用,四周諸侯國都比他強。”
待眾人都吃過晚飯,我把自己的弩放回馬車後麵,心想,終於不用再守夜了。
篝火很亮,王詡拉我進帳篷,我:“我要和程十鳶睡。”
王詡:“難道你讓我與辛白住同個帳篷嗎?”
想想那樣的畫麵,的確有些奇怪。
第二天趕路,仍舊很慢很慢,路過矮矮的山坡,漫山遍野的柿子樹和山楂樹,掛滿了紅彤彤的柿子和山楂果。
柿子好甜,山楂好酸。
程十鳶:“山楂不酸嗎?”
我:“你不是犯困嗎?吃一顆提神醒腦。”
程十鳶:“我昨天晚上在馬車上睡的,你別笑我。”
我腹中一陣翻滾,伸手撫摸腹部,胎動了。
程十鳶:“你沒事吧?”
我:“我們走的這麼慢,沒事的。”
我望著車窗外的風景,王詡看著竹簡。王詡:“我看他們都吃柿子,怎麼你就喜歡吃山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