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隨我在城中行醫,他小小年紀,便有諸多良方,連我的自愧弗如。
城中百姓多有悲色,一問才知道,始皇帝要征三十萬年輕人到百越之地,聽說那裏是蠻荒之地。
我問張良怎麼看?張良:“邊疆能守,鹹陽城就空虛了。”
我:“曆史的車輪滾滾而來。”
張良笑而不語。
霜華:“姐姐為什麼傷感?”
我假裝傷懷:“我兒子在皇宮,我想念他卻無法相見,和如今被征召的新秦人何其相似。”
霜華:“姐姐兒子在扶蘇公子身邊,可問過他願不願意?這些征召的新秦人都有土地和金銀封賞,隻是一時的離別苦罷了。”
我歎了口氣道:“習慣了山野,不習慣被拘著。”
霜華:“陛下做事自然考慮的比我們長遠,倘若姐姐能為國家效力,不必憂心,自然會有封賞。”
我:“我對陛下自然也是衷心的。”
霜華笑道:“姐姐何不製作一些藥包,裏麵裝上常用的備用藥,低價賣給這些要離家的人。”
我:“製作藥丸很麻煩,需要大量藥材和工人。”
霜華:“姐姐怕麻煩嗎?我與姐姐一起做,需要什麼姐姐盡管開門。”
看她這麼積極,我也受到了感染,便帶著侍女做了一批治療水土不服、傷風感冒的藥丸。
這事傳到了趙高耳中,在始皇帝麵前一番添油加醋,於是陛下命醫官製作藥丸,免費發送。
霜華很為始皇帝自豪:“看到陛下的執行力了吧?”
我:“我開始理解他了。”
霜華:“還有什麼事是可以做的?”
我:“慈母手中線 ,遊子身上衣。”
霜華:“姐姐,做這個遲了,那些布莊早就瘋狂加班製衣了。”
我:“我累了,什麼都不想做了。”
我躺在家裏的躺椅上麵,知道了曆史走向,就很難活在當下。就目前的條件,我還不知足?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我真的要殺掉趙高去改變曆史嗎?
盯著眼前的建築,我有了一絲的現實感。
趙高又差人送來了東西,他一個大奸臣,為什麼這麼關注我?總感覺他要在背地裏使什麼壞。
王詡回到家中,我對王詡說:“得想個辦法讓清兒回家,扶蘇公子與始皇帝每每意見不合,我都心驚膽戰。”
王詡:“夫人不必憂心,陛下心中有數,清兒不會有事的。”
我:“夫君做事辛苦嗎?”
王詡:“凡事都按照法執行,陛下的命令可以很快傳遞出來,大臣多言事而少內鬥。”
見我沉默不語,王詡:“既然夫人擔憂,我就想想辦法。”
趙高不知道怎麼得到了消息,與陛下麵前說了幾句,很快的,清兒就出了宮。
兒子長高了不少。
清兒:“娘,我們家隔壁住著的張良可是一個有大才能的人。”
我問他:“何以見得?”
清兒:“我日夜與扶蘇公子在一起,也見了不少官員,拿政事問他,都能答得井井有條,切中要害。”
我:“你已經長大了,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朋友。”
我做了美食,清兒喚張良來。
張良:“我要離開鹹陽了。”
清兒:“為什麼?你的才能是可以做上卿的。”
張良笑而不語。
夜裏,清兒低頭在桌子上寫著什麼,我一看,原來是在刻畫河流山脈的地圖。
我問:“這是哪裏?”
清兒:“靈渠。在嶺南。”
我:“你想去那裏看看嗎?”
清兒:“陛下南巡曾經到過那裏,等我成年了隨陛下再一同去。”
我:“隻可惜陛下現在沉迷於長生不老,與扶蘇不和。”
清兒:“娘,陛下不是那樣的人,他每天要批改那麼多的竹簡,發布命令嗓子都喊啞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聽信讒言,沉迷長生不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