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春被這一聲尖叫嚇得不輕,她趕忙抬起腳:“我...我隻是想喝口水。”
鞋子剛好滑落,砸在了那人的頭上,此時何映春的視角剛好看著那人從床底下吃力的爬出來。
她趕忙閉上眼睛,掏出一直佩戴的在脖子上的桃木劍,舉了起來。
“你...你別過來,淺悅!淺悅!來人啊,有髒東西!”
“噓!噓噓!我不是什麼髒東西,我是...簡琛,簡桐的弟弟,你再招來人,我今日就算長百張嘴,怕是也解釋不清了。”
何映春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這男子容貌與簡桐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稚嫩的臉約莫也就才十五六歲的年紀,身上還穿著私塾的衣服,儼然一副放學回來的樣子。
隻是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你為什麼會在這?”
“別提了,我...”
還未等他說下去,門口便傳來了焦急的腳步聲,簡琛歎了口氣,比了個噓的手勢,隻得再次鑽入床底。
“姨娘,發生了何事?”
看著淺悅嘴角上的油漬,不難想象她為何用一個時辰去尋找侯爺,何映春想著那孩子看起來與簡桐眉眼十分相似,又是一身私塾著裝,想來不是壞人,定有什麼隱情,決定先支開淺悅,再慢慢詢問緣由。
看著淺悅離開,何映春用鞋子拍了拍床榻邊。
“別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會感激你。”那稚嫩的臉龐說出這句話,頓時讓何映春沒了脾氣,她低聲笑了笑。
“你為何會出現在侯爺的房間?”
“逃課,今日全府上下都在慶祝,憑什麼我要去私塾聽老夫子巴拉巴拉的。”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顆桂圓便吃了起來。
“倒也說得通,隻是逃課為何躲在這裏,難道府中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嗎?若是被侯爺發現,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撇了撇嘴,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態:“你放心簡桐他今夜不會來的,以後也不會來你這,他目前還從未臨幸過哪個姨娘,我藏於床下,便是印證這個猜測,隻是不小心等睡著了。”
“未曾臨幸...”還未等何映春將心中的疑惑問出,簡琛便急於離開了。
他起身抓起一顆蘋果,指了指腦袋:“誰知道呢,也許這裏有問題,我走了,別說我來過這裏,不然...你在這裏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稚嫩的臉龐露出一絲不友好的笑意,他打開窗戶,將身子探出去看了看,確認沒人後,一躍離開了房間。
淺悅回來已是酒席散盡,她全然忘了給還餓著肚子的何映春帶點吃食,酒足飯飽的回來了。
“姨娘怎得自己把妝卸了,不等侯爺了?”
看著何映春已經穿好了寢衣,淺悅趕忙上前質問。
“侯爺方才打發小廝過來,說今夜宿在玉清築了,淺悅,你方才去哪了。”
也許是對淺悅還有些耐心,何映春希望她能如實說出今晚的去處。
隻見她突然話語打結,支支吾吾的說出話來:“我...我去找侯爺啊。”
見她依然撒謊,何映春也沒了耐性,擺了擺手:“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怎得才當上了姨娘就開始擺起來架子了,結婚第一天侯爺就把你晾在這了,以後我看啊,你是不會有出頭日了,方才在酒席...在外麵聽到別人說侯爺壓根沒臨幸過誰,我看你也不比誰多一隻眼睛胳膊的,就別想著自己能當鳳凰了,現在我還與你客氣三分,日後除了我誰還能管你,勸你識相些...”
“對姨娘這般言語,不想活了嗎?”
聲音從門口響起,冷冽有力,簡桐站在門口,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了淺悅身上。
算起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他對身邊的人都如此這般護著,今日何映春已是第三次被他搭救了,這剛剛好的出現,也讓何映春有了底氣。
“侯爺。”
她起身行禮,身旁的淺悅身子早已不受控製,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