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左善青一身紅衣,美豔熱烈,她騎著一輛白馬,去找聶弗陵。
聶弗陵見到她有些意外,他停下馬:“善青,你怎麼在此?”
左善青明眸善睞,她笑道:“是我求了兄長,讓他帶我來的。怎麼,陛下不想看到我?”
她又上前一步,“陛下以前就躲著我,這是為何?”
聶弗陵知道左善青喜歡他,但他那時實在沒心思,整日想的都是平定戰事。
他把左善青當妹妹看待,這麼久過去了,他以為左善青對他死心了,可看她今天這樣子,分明是不想罷休。
想起皇後,他又是一陣頭疼。
左善青先與他聊起在北境的舊事。
“北邊的天多冷啊,厚厚的雪,鋪天蓋地。”
“陛下說,雪天才是進攻的好機會,狄人肯定想不到我們會那時進攻。還真是如此,陛下帶著將士們大勝。”
聶弗陵思及往事,臉上也露出一些懷念之色。
左善青又道:“我那時凍得發抖,是陛下將狐裘給了我。我便立誓,此生非陛下不嫁。”
“善青,朕之前對你沒有無心思,如今也一樣,你不要——”
左善青不待他說完,撲進他懷裏,聶弗陵麵色一凜,馬上就想去推開她。
季蘊此時趕到林中,她被眼前的情景氣壞了,一個年輕女子正往聶弗陵懷裏撲。
她氣血翻滾,大喝一聲:“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都是一驚,朝她看過來。
聶弗陵倒鬆了口氣,皇後來得正好,剛好助他擺脫左善青。
季蘊氣得發抖,她急步走上前去。
左善青打量著她:“你是誰?敢在陛下麵前大呼小叫。”
眼前這女子美得奪目生輝,馬技也不錯,難道也是衝陛下來的?
季蘊想也不想,揚手給了她一耳光。
聶弗陵驚呆了!
她陰森森道:“你還有臉問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勾陛下!”
左善青被打懵了,半天回不過神來,她捂著臉驚怒交加:“你敢打我?”
季蘊又是一耳光打過去:“打你怎麼了?誰敢攔我!”
她出手如電,又狠又快,聶弗陵根本來不及阻止。
左善青兩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立時又紅又腫,十分對稱。
她氣瘋了,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羞辱過她!
她高高揚起馬鞭,使勁朝季蘊抽去。
聶弗陵死死拽住馬鞭,將季蘊護到身後:“不得無禮,她是皇後!”
左善青呆了一瞬間:“皇後?就是季家那個被退婚的女兒?”
季蘊冷笑:“賤人敢爾!你對本宮出言不遜,還意圖謀害本宮,該當何罪?”
一眾侍衛聽到動靜很快圍了上來。
季蘊喝道:“將她拿下!”
聶弗陵喝道:“皇後!”
這事悄悄處就是,她一定要將事情鬧大嗎?
明日洛陽城會怎麼傳?皇上在行宮被皇後捉奸?
季蘊不理會他,繼續衝侍衛道:“愣著做什麼,將她綁了,帶去政殿發落。”
聶弗陵絕望了,他知道季蘊不達目的,絕不善罷甘休。
侍衛見皇後吩咐,陛下又是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他們很快將左善青拿下。
聶弗陵覺得,過去二十多年的臉麵,在今天在這一刻,全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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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政殿,左氏兄妹、何懷信、曹遇等人齊齊跪了一地。
聶弗陵麵沉如水,他與季蘊坐在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