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浦遐歸主(1 / 2)

秘境最深處、最危險的地方,有一處封閉的洞穴。

那處洞穴的空中飄曳著銀色的光點,洞壁上俱是星星點點流動著的碧藍光波,亂人眼目。

一披微攏墨發在身後的白衣女子端坐著,她麵前麵對著身穿破爛不堪棕紅色外袍的骨架,赤紅的眼瞳半睜,仰首望著洞穴之中一隻撲飛晶瑩、散發著猶如水晶般寶光的蝴蝶。

那蝴蝶腹節大鼓,如同受傷般搖搖晃晃飛著,最終停在洞壁一塊發光的晶石上,舞動著翅膀勉強駐足之後便伸出那根覓食的口器——細看之下,那根長喙之上布滿了尖銳的小牙。

它一點一點艱難啃食著那塊晶石,直至咬出一條細長的通道在停下。

它緩緩挪動身子,下腹對著那條通道竟是產出一顆顆與晶石同樣晶瑩的卵來,而幾乎是產完卵同時,蝶鬆開了晶石,身體從幹癟的腹器肢解融化,隻剩下兩對翅膀在空中搖曳,落入塵泥,晦暗不明。

“萬物始於塵,歸於土……”女子忽然開了口,似是對著麵前的骨架說道,“一切不過虛妄。”她垂首斂下長睫,恭敬道:“父親,我已領悟您所有傳承了。”

那骷髏微動,靈光在其上聚合幻化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道了句“善”,骷髏頭便低下。

女子掌中忽現畫著纏枝花圍繞星紋的梳妝盝,那道靈光的身影順著骷髏的指節握住女子手腕,指骨劃破女子指尖,將血滴到梳妝盝的星紋之上。

星紋觸碰到女子的鮮血便金光大作,盝上纏枝花如同活過來似的從盝麵蔓延,盝中也不斷生出,互相交織。而星紋化作螢光與纏枝金花構成一幅畫卷——纏枝花便是各類靈植,而本是星紋的螢光則化作活物,有人形,有獸態,光芒晦暗消失便是死亡。

女子驚歎看著這一幕,額間也顯現出纏枝金花星紋的額紋,眨眼又消隱下去。

“此境名曰‘浦遐’,”骷髏之上的靈體伸手去輕撫女子額頂,身體缺逐漸化為點點星光,“吾,未能守到汝娘親前來,如今……罷了罷了,你再此,此地便給了你罷,也了卻一樁心事。”

女子朱唇嚅囁,卻如鯁在喉,耳邊僅留下那瞬間化為齏粉骷髏的餘音:“儀兒,吾與她……當年並非故意將你置於意峰不管不顧,莫要在埋恨於心了。”

“我知道……”青嫋微闔眼,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動了動略微僵硬的關節從儲物戒中拿出個紅木盒,將麵前的骨灰一捧一捧掬於其中收好,護在懷中。

她還得去個地方才能離開這裏。

才起身,身後洞壁猛然一聲巨響,粉塵四濺,因為閉關還有些遲鈍的神經沒能立即反應過來,眼前白影一晃懷中便撲入一個身影,而懷中那人似崩潰,毫無形象的在她懷裏大哭。

“師父,你真的還活著!”

“對不起!對不起!”

青嫋怔愣,推開懷中對自己直念抱歉的陌生少年,上下打量了番看著身上紫帶柳紋長憶宗白袍的少年不覺怪異,而對方模樣也才年紀二十上下,怎麼能和自己扯上關係?她隻疏遠的開口:“抱歉,你我之間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