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就你長嘴了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副德行,怎麼好意思評價嫡母的?”元徽凡第一個站起來,指著元槐的鼻子罵。
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元槐伸出雙手順勢鼓起掌來,每一下都像是擊打在眾人的心尖上。
誰也沒懂元槐的用意。
就在元徽凡不明所以的時候,她終於大發慈悲地解釋了:“不錯啊,大哥的文化項見漲,說不定明年、後年、大後年,就能考上一官半職了。”
好罵。
元徽凡壓根不是考功名的料,科舉連考五年連敗五年,都折在了會試上麵,而今年春闈依舊名落孫山後,元貞和秦大娘子終於放棄了他。
元槐一陣陰陽怪氣後,元徽凡氣得臉紅脖子粗,替秦大娘子出氣不成,反倒是把自己搭了進去。
秦大娘子臉色一變,護犢心切,兩隻眼睛仿佛要噴火,叱道:“元槐,你還真是沒心沒肝,從你和江家退了婚後,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聲名狼藉無所謂,別連累家裏其他姊妹。”
小小年紀一股的狐媚勁兒,裝模作樣的本事通天,也真是切切隨了她那早死的娘。
元家庶出的女兒有兩個,一個是元槐,另一個就是沒什麼存在感的元畫春。元槐不確定,元貞在外頭,還有沒有小五六七八九十……
果然,秦大娘子話音一落,呂小娘手裏的帕子擰巴得更厲害了,為今的處境卻也隻好忍氣吞聲。
婚配講究門當戶對,官家庶女不求高嫁,單單圖個正頭娘子,秦大娘子這麼一說,可是要把元畫春的未來都安排好了。
元槐不甚在意道:“我被那些瘋話汙蔑與外男有染,二姐姐不照樣還是入宮做了妃嬪嗎?倘若這也是我能左右的,那你們可得把我供起來,再磕幾個響頭了。至於紫蘇脫籍一事,是有官府證明的,她現在是良人了,可不是大娘子能管教的了。”
“夫君評評理,她可是你的女兒!”聽到元槐提起磕響頭,又明裏說自個兒沒資格,秦大娘子頓時氣血上湧,轉瞬把元貞給拖下了水。
元貞頓感一個頭兩個大,麵對元槐來個先斬後奏,他還真不好說什麼,隻道:“行了,紫蘇的身契早就給了四丫頭,她怎麼處置是她自己的事。”
此話一出,可是狠狠打了秦大娘子的臉。
元槐並不覺得元貞向著她,反而把全部火力吸引到她身上。
府邸裏,平時一群女人一台戲,元貞由著妻女勾心鬥角,然後自個兒美美隱身,出了事又來平息事件。
她這個四姑娘可就被貼上了任性妄為的標簽。
元貞看似維護元槐,實則心底自有計較,卻能從他眼底看出幾分湧動的思緒。
元槐說是元家的四姑娘,卻像是掛名在元家一樣,她的心始終在外邊遊蕩。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麵瞎搞什麼名堂。
“就事論事,紫蘇,伱既然要脫離首輔府,這些年你的吃用開銷,連同府裏教你女工認字,這可都是開銷。這筆賬算來算去,總要落在你頭上。”秦大娘子拿出賬簿,一板一眼地說下來,乍一聽還挺唬人的。
聽此,紫蘇反駁不出,隻能求助地看向了元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