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夢是愛傅玉深的,一點她無法否認,哪怕他們的婚姻是一場意外。
就算當初是因為別人的設計,傅玉深才不得不娶她,可這麼多年的感情,真的都是假的嗎?
傅玉深,他有心嗎?
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女人眼中痛苦又茫然。
她和傅玉深真的要這樣結束嗎?
明明那不是她的錯啊,她憑什麼要認下?
就這樣離婚,豈不是正中宋若那個賤人的下懷?
但這個時候抓著傅玉深不放,他隻會更討厭吧?
“叩叩。”
敲門聲打斷南歸夢的思緒。
“少夫人,傅總叫你下去一趟。”管家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不見!我現在不想見到傅玉深!”女人臉色一黑,抄起梳妝台上的化妝品砸在門上,“滾啊,別煩我!”
“少夫人,不是少爺,是傅淼傅總回來了。”
樓上的聲音不小,樓下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女傭看到傅淼難看的臉色悄悄在心裏幸災樂禍。
兩年前南歸夢還沒嫁給傅少時,那是多好一個人,溫柔嫻靜,結婚後脾氣卻越來越差。
不過是飛上枝頭的山雞,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
傅淼很頭痛。
她每天公司都有很多事要處理的,這個小侄子是一點不省心,平時幫他在生意場上擦屁股就算了,家裏兩口子的事還敢鬧到她麵前。
厭煩的會有,看向沙發上的少年,傅淼心情才稍微好轉:“情況怎麼樣?”
“幸虧處理的及時,再晚點就說不好了。”張敬一邊用止血帶包紮,一邊回答,“還是得趕緊送到醫院去。”
“這麼嚴重的白血病,咱們不住院?”
“總裁,南家那邊沒錢給這個孩子住院。”
“沒錢?”傅淼不解,南家沒錢,傅玉深也沒錢嗎?
“小姑,你回來了。”三人說著,樓梯上傳來動靜。
“小姑怎麼突然來了?”南歸夢笑著,端莊的從樓上走下來。
死拖油瓶,媽那邊找她要不到錢,拖油瓶居然主動找上門了。
傅淼何其敏銳的一個人,她沒錯過南歸夢眼底的厭惡:“我不能回自己家嗎?”
小侄媳嘴上倒是叫著姑姑,看似熱情,卻沒有半點恭敬。
這是擺著女主人的姿態來的,傅家,還沒人敢在她麵前稱主人的。
“小姑哪裏的話。”南歸夢俏皮的眨眨眼,下樓後從冰箱拿出傭人洗幹淨的水果,“小姑難得回家一趟,吃個飯再走吧。”
自己親弟弟躺在沙發上命懸一線,小侄媳是這是瞎了不成?
傅淼的眸子徹底沉下:“歸夢,還是先送你弟弟去醫院吧。”
“小姑不用擔心,弟弟這是老毛病,一會兒就打電話讓媽把弟弟接回去。”
視線輕飄飄的掠過昏迷的少年,南歸夢說得一臉輕鬆。
“弟弟看病的錢一直都是玉深出的,這也是不是大事,我媽也不想麻煩玉深。”
謊話連篇。
哪怕不看南家人的資料,傅淼都知道白血病晚期不是能用麻不麻煩來形容的,何況傅家不差那幾個錢。
南歸夢娘家是扶弟魔吸血鬼的事,她以前聽秘書說起來過,但未放在心上。
拿錢看病算什麼扶弟魔?這是救命的事,傅玉深肯定也不會在意。
也不知怎麼回事,後來關於南家吸傅家血的傳言越來越多。
現在傅淼算是知道怎麼回事,這些話恐怕是她好侄媳婦的虛榮心作祟,否則誰敢議論傅家的事,還鬧得機會人盡皆知。
“絕症不是什麼大事嗎?我記得歸夢你好像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吧?雖然不是醫學專業,常人該有的常識還是應該知道吧?”
“小姑,絕症治不好的,又不是沒給他治。”
笑話,治不好就自生自滅?是什麼讓當初那個滿眼星光的少女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徹底不想和侄媳婦多說一句話,傅淼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往外走。
“既然玉深不在那就算了,等他回來叫他來我公司一趟。”
“是,傅總。”老管家應聲。
“劉秘書,把那孩子帶上,我們去醫院。”
“是,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