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聞卿離開的時間,比南鶴和係統預料的還要早。
收拾完飯後殘餘的魔獸肉,左聞卿輕手輕腳走到石床邊。
低頭看著少年恬靜的睡顏,男人輕歎一聲,他為人掖了掖被子,又將山洞收拾了一遍,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男人剛離開,少年掀開被子猛地從石床上跳起來。
他彎下腰從石床最裏麵摸出一個小布包裹,拿起包裹,輕手輕腳的跟上男人。
無極之淵封印鬆動,無數的魔獸都朝著西南方而去,等待著衝出去的時機。
左聞卿看著那些從身邊衝過去的魔獸感到可笑又可悲。
它們以為從這裏出去就可以獲得新生,卻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更可怕的深淵。
在無極之淵它們尚且可以留條命苟活,等出去就會被修真者追殺,一輩子處於逃亡躲藏中,直到死亡。
若是沒有家仇和必須要做的事,他更願意待在這片深淵。
封印聳動的地方並不遠,其實也是無極之淵並不大,走到西南方的邊界,最多半個時辰。
無極之淵的封印位置非常明顯,那一片的天空要比周圍顏色更淡,透著些微銀白色的光,像一張隨便觸碰一下就會破碎的薄紗。
但實際上,不管周圍的魔獸如何撞擊,封印都紋絲不動。
整個無極之淵的魔物幾乎都聚集在了這裏,它們烏泱泱的一大片,朝著封印前仆後繼,撞的頭破血流。
螞蟻尚可殺死大象,在持續不斷的撞擊下,封印表麵出現些許如同蛛網般的裂痕。
左聞卿站在魔獸之間,周圍那些平日凶悍的魔獸一心鋪在封印上,難得沒有彼此攻擊,少見的團結一致。
左聞卿盯著封印處看了一會兒,尋了個位置坐下慢慢等待。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幹糧慢慢進食,偶爾看看周圍的魔獸是有對自己發出攻擊的架勢,更多的時候是在留意封印。
南鶴抱著小布包站在魔獸的最外圍,身邊的魔獸時不時張著血盆大口蹭過來。
每一次都嚇得少年緊閉雙眼,身體發抖,
他是有很神奇的自愈能力,但是被魔獸分食的話應該也活不了吧?
好在,魔獸們隻是嗅一嗅,並沒有真的動嘴。
但實在是招架不住他們數量多,每一隻都要靠過來嗅一嗅。
它們眼中有貪婪的渴望,卻沒壓下去換成不屑。
像是在說:這麼小一點,一口都沒有了,等出去什麼沒有?看在同類的份上,這次就先放過。
但要,先聞聞。
也就聞聞而已。
但,南鶴感覺不到它們的友好,隻感覺魔獸全都想吃自己。
因為害怕,少年眼尾泛起紅色,原本想藏在這裏再悄悄跟著左聞卿的那點膽子也絲毫不剩。
他小心翼翼避開魔獸蹲坐的位置,往獸群前邊走。
南鶴走了一會兒,見魔獸們確實沒有攻擊自己,才放下心加快步伐。
人的氣息與獸類是不一樣的。
左聞卿在少年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故意坐在原地假裝不知。
他了解南鶴。
少年膽子很小,不然也不會一直吃魔草和魔獸的腐肉,遇上魔獸連逃和躲都不知道,隻會蹲下抱頭。
雖然,現在少年在他的教導下,會點法術,但遇上這麼多魔獸,肯定會嚇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