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今晚必須把人給我領走，我們沒有那麼醫療資源浪費，之前那些都當我們喂了乞丐。”
“吳醫生，求求你了，就最後兩天，我真的會在相伴發籌到錢的。”
“求我沒用，你得拿出錢來，今晚來把你弟弟領走吧，不然就放在醫院門口。”
“吳醫生，吳醫生你別掛，吳……”
嘟嘟嘟……
會後回複少年的是一陣忙音。
聽著掛斷的聲音，少年許久才回過神，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從凳子上起身，對著俞堂深深鞠了一個躬。
“俞先生，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就先走，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我會報答你的。”
男人皺起眉，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放在桌邊的車鑰匙。
“我送你過去吧。”
“謝謝！謝謝你俞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男人的態度過於溫柔，少年好不容易忍下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輕歎一聲，俞堂牽起少年的手往外走。
按照少年所指的路，越走俞堂越覺得不對。
直到最後，車子停在一家出了名的私人黑醫院。
一下車，俞堂就厲聲問：“你弟弟就在這樣的地方看病。”
“嗯。”少年垂著頭，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我沒錢，其它醫院不願意收治，隻有吳醫生願意幫忙。”
深吸一口氣，男人隻覺得又氣又心疼。
他輕輕揉揉少年的腦袋，領著人走進醫院。
兩人一進醫院，就看到門口有個六七歲幹瘦如柴的小男孩被丟到地上。
少年見到男孩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跌跌撞撞衝過去，抱起男孩。
“弟弟，弟弟你沒事吧，哥哥來了。”
俞堂呼吸一滯，上前一腳踹開醫院大門，將裏麵唯一個大肚子男人提溜出來丟在地上。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將病人丟在大門口？”
“幹什麼呢？”
那醫生掙開俞堂的手，扶了扶被拽起褶子的白卦，冷笑。
“讓他住進去這麼久，我已經是大發慈悲了，他還欠我好多醫藥費呢。”
“而且，癌症是治不好的，也就我善良才會幫忙。”
“放屁！就算是癌症，哪有把病人這樣丟在外麵的？”俞堂怒吼。
“吳醫生，吳醫生！”
少年卻在看到醫生之後，連滾帶爬地到醫生身邊，一把抓住醫生的褲腳，從懷中掏出今天賺來的錢。
“這是我今天掙的錢，我有錢給弟弟看病的，求求你了，別把他丟出來！”
哪知往日很好說話的吳醫生，今天卻直接一腳將少年踹開。
“滾開，就幾百塊還想治癌症，把人帶走吧，別死在我醫院，壞我名聲。”
“混蛋！”俞堂再也忍不住，將醫生按在地上一頓拳腳相加。
摔在地上的少年，身上衣服被擦破，他從地上起身，去拉俞堂。
“俞先生，別打了，別打了，不關吳醫生的事，是我沒錢給弟弟看病。”
一眨眼的功夫，醫生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連門牙都掉了一顆。
男人被少年拉住，慢慢停下攻擊的動作。
起身後，他忍不住對著醫生補了最後一腳，彎腰抱起地上的小男孩，牽起少年往外走。
“走，我們去大醫院，醫藥費我借給你。”
直到引擎聲消失在黑暗中，躺在地上的吳醫生才爬起來。
他吐出一口血水，身邊的手機也響了。
“喂？”接通電話。
“吳哥，那個小鬼處理得怎樣了？趕緊丟出醫院，估計活不過今晚。”
“已經被帶走了，媽的小雜種，還帶了一個人過來，把老子打了一頓，之前騙的幾萬塊估計醫藥費都不夠。”
“丟出去就好了，萬一死在醫院，說不定要坐牢。”
“說起來那個小鬼也是頑強，居然在沒有任何治療的情況下，撐了這麼長時間，要是可以多撐幾個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