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然的父親被警察帶走了。
南鶴也被警察叫去了詢問。
湯家輝被拘留了15天。
係統辦事很迅速,第二天湯家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湯家人好像又真正變回了湯然的家人,天天在院子外麵叫罵,朝著院子裏麵扔石頭各種東西。
院子裏圍欄上的薔薇花也被他們糟蹋得不成樣子。
有時候他們會朝著院子裏潑屎潑尿。
律師說法院那邊判下來,最快也需要半年。
因為孩子被人帶走,湯家人也學會了報警。
不過警察認識他們,知道實際情況,每次來都是對南鶴係統口頭教育。
次數多了,他們不報警了,就開始叫罵,丟東西。
係統已經開始在外麵物色新的房子,南鶴打算熬到法院判決之後,就離開這裏。
小孩早已經不複最開始的樣子,每天都悶不吭聲。
害怕湯然再受傷,南鶴早就聯係了警察那邊,從幼兒園退學,等事情結束,再一切重新開始。
小孩的沉默寡言,一直持續到一天下暴雨的夜晚。
那天晚上,南鶴的腿格外的痛,像有無數小針在紮,吃了藥也不管用。
劇烈的疼痛麻痹著神經,給人一種渾身都在遭受淩遲的感覺。
湯然因為每晚都會被母親叫起來給弟弟衝奶粉,不然就要挨罵被揪,睡眠很淺。
聽到動靜,男孩迅速坐起身,左右看了看,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和哥哥住了很久。
男孩轉頭,就看到青年靠在床頭,嘴唇都咬出了血,渾身是汗。
湯然小心翼翼地爬到青年身邊,他關心人的時候,好像又變成了之前那個天真單純的男孩。
“哥哥,你怎麼了?很難受嗎?”
“哥哥沒事,你睡覺吧。”
湯然搖了搖頭,又爬到青年的腳邊,掀開被子,小手放在青年的小腿上。
他學著叔叔的樣子,給哥哥按摩。
“哥哥,還痛嗎?”
小孩的力氣很小很小,小到青年萎縮的小腿根本感覺不到他的觸碰。
青年卻點點頭:“嗯,然然很厲害,哥哥好像沒那麼痛了。”
“那然然再給哥哥呼呼。”
男孩笑了,低下頭。
青年好像感覺到了男孩呼出的熱氣,好像又沒有感受到。
直到外麵的大雨停下,青年才感覺好些。
他將忙得額頭出汗的男孩摟進懷中,拿起床邊放了很久的故事書。
“哥哥給你講睡美人的故事好不好?”
“不要,然然給哥哥講,然然已經認識好多好多字了。”
男孩拿起書翻開,趴在青年懷中。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王國,王後生下了一個、寶寶,這天……來了一個巫婆……”
小孩子,總是很容易心軟,很容易將別人歸納到自己的保護範圍。
男孩的心,就那麼一個晚上就敞開了。
他開始天天圍著青年叫哥哥,問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哥哥,為什麼弟弟不能像然然一樣自己走路?”
“為什麼弟弟一定要喝奶?”
“為什麼白雪公主要叫白雪公主不叫睡美人?”
“為什麼哥哥沒有老婆,爸爸都有老婆,就是媽媽。”
“哥哥,為什麼老婆是媽媽,老公是爸爸?”
“為什麼爸爸不是老婆?”
“哥哥,叔叔為什麼沒有老婆,是找不到嗎?”
南鶴:“……”
1號係統:“……”汰!毒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