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個人的微光(1 / 2)

九月是社團活動交流月。

我當初一時熱血參加了田徑社,每天被操練得欲仙欲死,不過現在已經能跑下800米後隻是微微氣喘了,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成就感。

網球社的大和部長與我們的高橋部長是同班同學,所以兩個社團第一時間就決定了互訪。

那天下午,大和部長帶著網球社眾人來到田徑場時,我正在夕陽下向著1500米發起挑戰。路過他們的時候我早已累得說不出話來,勉強跟手塚幾人揮揮手算打過招呼,我又腳步踉蹌地向終點發起衝刺。

然後很輕易的,我又摔倒了。匍匐在地,痛感慢慢傳來,不過入社這麼久早就習以為常了,慢慢地撐起身子,發現眼前的光線被擋住,抬起頭來,便發現手塚站在我麵前,對我伸出手,聲含關切,“你沒事吧?”

剛才他不是在那邊的嗎?我心裏有點疑惑,但還是把手交給他借著他的力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調整了呼吸,我才又仰起頭來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讓你看笑話了,看來我還得更加努力才行啊~”

沒想到手塚居然認真地看著我,說了一句,“你已經很棒了。”

我一直對他有一點點對長輩式的憧憬,被他這麼一誇,隻覺得無比雀躍,笑得眼睛都沒了,但嘴裏還是要謙虛,“哪裏哪裏,跑步有時候也是挺有趣的。開始會覺得很累,但每次超過體力的極限後就仿佛脫胎換骨,到了新的境界一樣。我也就是每次在身體叫囂著要放棄的時候勉強自己再多跑一點點,慢慢地就也就有點樣子了......”

手塚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才又讚同似的點了點頭。

很久以後看到他領導網球社時罰人跑圈的習慣,我才有些冷汗地想到,希望他的那些部員的悲慘命運與我當天那番謬論沒有關係。

這時不二和乾也走了過來。

不二還是笑得溫和,聲音中透露出微的興味,“沒想到小香是田徑社的呐~”

想起不久前對他的“非禮”,我有點耳根發燒,但還是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微笑著說,“我的樣子不像吧~偶爾也想嚐試一下跟自己較勁的感覺呢。”

乾也禮貌地跟我打招呼,“又見到小室同學了,上次的資料我又回去查了,果然如你所說,作為一個小學生小室同學的知識麵還真是廣,有空希望可以交流一下。”

對於別人真誠的誇獎總使我有點羞澀,覺得自己並沒有他們說得那樣好,所以口裏也就不停謙虛,“沒有的事,無意間看到了而已。倒是乾君給人一種知識豐富的感覺。”

我們在這邊閑聊,大和部長和高橋部長也走了過來。我總覺得他們倆氣質上有點像,而事實也確實證明,他們在精神領域上,意外的合拍。

大和部長一走過來就伸出一根手指,對我們說,“知道嗎,運動久了呼吸跟不上,肌肉就會進行無氧呼吸而積聚大量乳酸,產生酸痛疲乏的感覺,但是如果堅持下來,乳酸又會繼續酵解變成二氧化碳,這樣反倒會又變得精神起來。所謂極限,不過是人們的心理作用罷了。”

手塚他們都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大和部長,可是我總覺得他跟我們部長一樣,說話沒頭沒腦,似是而非,雖然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但其實好像根本就是在玩,有點神道道的。

果然高橋部長也笑靨如花地在旁邊附和,“人的精神力有時候可以發揮難以想象的作用,奇跡就是這樣創造的哦~來吧,少年們向著夕陽奔跑吧,去尋找你們的極限,然後超越它!”

高橋部長舉起手來指著前方,而大和部長就抱臂看著我們,我突然覺得這兩個無良學長根本就是以裝深沉逗後輩為樂,有些黑線地想到這兩個人真是意外的有“夫妻相”呢。

然後就是我們田徑社對網球社的回訪。

走進球場時剛好看到亞由也在那裏,有些高興地與她打招呼,她看到我出現在這裏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又揚起笑臉,“小香也來參觀麼?真是巧呐~”

我很快想到她對我隱瞞了不二的事,忽略掉心中的微微疙瘩的感覺,也對她笑了著說,“是呐,我們部長帶我們來進行社團交流,小香怎麼在這裏呢?”

小香聞言有點無奈地笑笑,指著場中一個上躥下跳的身影,語含寵溺,“沒辦法呐,被某人拖來觀看他的精彩表演啊。”

我這才注意到那個身形靈活有著酒紅色頭發的少年,想來他就是亞由說的那隻很可愛的小貓咪了吧。

這時那邊的比賽正好結束,那個紅發少年一下子就跳過來在離亞由一米處暫定,眼神亮閃閃地望著她,“呐呐,亞由,贏了喲,我厲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