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對那些依附男子過活的女子說說也就罷了,你姑姑堂堂一個公主,自有皇家養著,哪裏需要卑微到如此。
“姐姐這話倒是有意思,生死都要別人看顧,那別人不管不顧,就該死嗎?”
李默兒雖然不是本事最大的,但卻是最驕傲的,凡事憑心而論,絕不吃虧。何況是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她也是皇家女,而且還不是公主,若是將來在婆家受了委屈,連個救自己的人都沒有,豈不冤死!
“默兒怎麼這麼說姐姐,姐姐也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皇家女,也該做大晉女子的表率!”
“什麼表率,”李默兒站了起來,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去死的表率嗎?任人磋磨的表率嗎?我大晉女子,是要做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可若是連性命都不顧了,做鬼的賢妻良母嗎?除了家國大義,何事需要我女子以性命為代價,留著這條命,孝敬父母雙親不好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除了閻王,隻有皇爺爺有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利,我看林家是要造反,取而代之吧!”
“莫要胡說!”
“胡說?”皇帝最怕的就是造反兩個字,更何況,此時他閨女吃虧了,他早就心生不滿了呢,“默兒哪裏胡說了,嗯?”
李清河敢反駁李默兒,卻不敢反駁皇帝,皇帝的狠辣,旁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清河從座位上站起,又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
“清河不敢!皇爺爺恕罪!”
皇帝沒給李清河一個眼神,轉頭去看李傾城。
李傾城歎了口氣。
“皇爺爺先不要生氣,清河姐姐雖然滿嘴胡言亂語,可有句話說的對,這林家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沒憑沒據的,也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定他的死罪,有失公允事,咱們家怎麼能做呢?”
李輕舟替侄女解釋道。
“傾城的意思是,有了證據,可先斬後奏,也免夜長夢多,畢竟,林家也是大族,這牽連起來,難免會有包庇之事。”
皇帝沒想到這叔侄倆配合的還怪好的,生動有趣,有理有據。可也不能太過了,到時候,沒人敢娶他們皇家的女兒,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就你們叔侄倆去趟潁州,其他不論,得把兩位公主安全的帶回來。”
李輕舟雌雄難辨的臉,無悲無喜,也沒有起身要應下差事的打算。李傾城作為晚輩也不能在李輕舟前麵應下。隻能看向李輕舟。
皇帝也看向李輕舟,可李輕舟依舊一動不動,穩如老狗。皇帝對這個小兒子也是無可奈何。
“翰林院擬旨,一旦掌握林家欺君之罪,不必上報,直接就地格殺!”
“是!”
諸位大臣心道:完了,林家要完了,就今天李清河叔侄這樣的反應,就算沒有證據,也能編個證據出來,林駙馬命,算是交代了。
一直沒有被皇帝赦免的李清河,臉病態的紅豔。
果然李傾城是來克她的,隻要遇見她,就沒好事。若是林家完了,那會不會......
李輕舟很滿意,又感受到皇帝威脅的灼灼目光,才心滿意足的站起來身來接旨。
於是,沒有等到第二天回程。李輕舟叔侄倆就出現在了去潁州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