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陰沉，瞧著像是要下雨。
季念從食堂出來直奔教學樓後麵的花園，一眼注意到身體站得筆直的林易。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林易好像是易驚嚇體質，每次都會被她嚇到，這次也不例外，肩膀縮了縮，轉過身看到是她才拍著胸膛鬆了口氣。
“昨天為什麼不找我？”季念開門見山。
“啊……我忘記了。”
林易是真的忘記了，昨晚聽完程默講述完自己的故事，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最後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那剛剛為什麼又給我發消息？”
“因為剛剛想起來了，對不起學姐，我真不是故意鴿你的！”
林易愧疚地向她道歉，季念眼眸微眯，冷哼，“之前不還直呼我大名嗎？現在又學姐了？”
“……”
啊啊啊這個人真的很陰晴不定！
也不知道和程默戀愛時是不是這樣的。
林易平呼一口氣，“那你想聽什麼？”
“隨便你。”
“……！”
林易沒忘記約她來這裏有正經事找她，“學姐，我的獎學金什麼時候發？”
他剛才走在路上聽一個高三學長的獎學金都已經發放了。
林易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一下子獲得這麼多錢，說不激動是假的。
季念臉色又不爽起來，“你找我就是這事？還有，別叫學姐，再叫學姐獎學金扣除。”
“！！！”
“季念？”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確實沒有異常總算鬆了口氣，“當然不是。”
“我想說……”
“算了。”
憋了半天一個屁都沒放。
季念徹底氣笑了，“不說獎學金取消。”
！！！
林易也來脾氣了，“你說取消就取消？獎學金你發的嗎？”
“不是我發的。”
“那你說什麼取消！”
“是我家發的。”
季家是這所學校最大的投資股東，季氏能在這所學校優先挑選優秀畢業生。所有的高額獎學金都是需要回報的，他們是資本家，不是慈善家，一切都已經在暗中標了價格。
對於林易，季念看過他的身世資料，從小學到現在的成績都有，反正早晚是他們季氏的。她提前要人有什麼不對嗎？
林易呆住，剛才的爭辯好像變成了笑話，他低著腦袋不去看她，小聲嘟囔：“又不是你發的……”
季念不跟他爭辯這個，語氣跟個惡霸一樣，“今晚跟我聊天，知道嗎？”
林易很有骨氣地拒絕了，“你找別人吧，我不陪聊。”
“一小時五十。”
“……之前不是一萬嘛？”
“降價了。”
“啊？”林易懵逼地指了指自己，“我嗎？”
“嗯。”
又是沉默。
林易心想，又不是豬肉，怎麼還降價呢。
不過他沒有跟季念討論這個，吵又吵不過她。
“那四十。”
“五十！”
“成交。”
季念答應得幹脆利落，林易欲言又止，季念歪頭不解，“四十？”
“五十！不許反悔！”
雖說獎學金有三十萬，但他要還債，能多掙一些是一些，之前他跟著爺爺做工一小時才五元。
現在能隻靠聊天就能一小時五十，這麼好的事他居然還想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