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接下來幹啥啊?”
“別叫我師傅了,聽著不舒服,你直接叫我柳龍就行,不行就喊我一聲龍哥。”
“龍哥...接著怎麼辦啊?”
“開冰棺,撤繡布,念叨兩句之後用毛巾給亡人擦一擦身體就行了,記得擦的時候避開臉啊,許姐化妝品都打好底子了,你要是把化妝品擦開了,臉上縫著的線露出來就不好看了。”
白曼詞身子抖了三抖,攥著毛巾十分無助的轉過頭看了看那蓋合的透明冰棺。
“如果你想吃這碗飯,這個過程你總要經曆的,別害怕,那裏麵躺著的就隻是一副肉皮囊而已,你我早晚也逃不過這一天。”
我看著白曼詞在那裏給自己加油打氣,之後把水盆拿到了冰棺旁邊,毛巾沾水擰幹之後,直接就把冰棺掀開了。
“我是來幫您擦一下身體的,您別怪罪您別怪罪......”雙手合十的白曼詞念叨了半天,接著哆哆嗦嗦的把繡布直接撤走了。
繡布之下的亡人,早已經在我和許姐的合作之下,恢複了八成的原貌,但畢竟是經曆過慘烈車禍的屍體,臉部多少會有一些腫脹,而且這位死了已經有些時間了,臉上還有幾塊暗紅色的屍斑。
白曼詞的情況我早就問過了,除了她自己爺爺之外,她就從來沒見過別的屍體,上一次她親眼看見的屍體畢竟是自己爺爺,她隻會感到悲傷並不會害怕,但這次可就大不一樣了。
我站在冰棺旁邊,看著白曼詞瞪大了眼睛,看著冰棺裏的亡人喘了半天粗氣。
我沒有去打擾她,而是等她調整好了之後,再讓她去拿毛巾。
白曼詞拿著毛巾的手都在抖,不過這已經超出我的預期了,畢竟這姑娘親眼看見一具屍體在自己麵前,而且下一秒自己還要去給屍體擦身子,能沒有昏過去,已經算是達到我的最低要求了。
白曼詞拿著毛巾就要下手,我一把攔住了她。
“剛才告訴你的注意事項都忘了麼?戴紅手套。”
“......”白曼詞十分木訥的放下了毛巾,回身打開箱子,取出一副紅手套戴好,接著拿著毛巾,就這麼給屍體的脖子以及胸口和手腳擦了個幹淨。
擦完了之後,白曼詞把毛巾扔進了垃圾桶,盆裏的水直接倒進了水房,回來之後也沒進吊唁廳,直接在門口就蹲下了。
我起身走到外麵,就看見白曼詞在那蹲著哭。
“唉......”
我拍了拍白曼詞的肩膀,她抬起頭看著我,伸手擦了擦眼淚,接著讓我告訴她晚上她需要做什麼。
“晚上很簡單,看見香爐裏的香了嗎,每隔一個小時,添三根香,先插中間再插左右,記住,這香爐裏的香不能斷。”
白曼詞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之後回到了吊唁廳,找了個凳子乖乖坐好。
而我,把一些靈堂裏禁止做的事情說了個清楚之後,就回了員工宿舍。
不過我並沒有直接回我住的屋子裏,而是搬了個凳子,就坐在宿舍大門裏麵。
宿舍大門,正對著就是白曼詞所在的吊唁廳,我在這裏,正好能夠看見吊唁廳裏發生的一切事情。
不論是白曼詞,還是我的徒弟劉叔和李叔,他們都經曆過這種事情,而每一次,我都會守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