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看王成這個家夥能不能忍耐了,等過了年後再來對付他,他到不是很擔心,可惜這具身體給他的記憶對王成太模糊了,根本摸不清其人的性格。
他無法判定王成會不會在年前就來對付於他,這才是他擔心的地方,身邊的這些虞山村人,他們敢不敢跟著他與王百戶的家丁對抗,他沒有一點兒信心。
這才是他憂慮所在,李百戶和王百戶不可能是一條心,即便是李百戶要對付王百戶,至少他不是李百戶的心腹,卻成了李百戶的一枚棋子,難怪李百戶答應這麼爽快,賞賜還這麼大方,直接給了三十兩銀子。
麻痹的,真是用心險惡,利用自己把矛頭引到身上,又有前次暴打王龍的事件,要王成不信都不行了。錢虎在心裏一陣大罵:一群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的廢物。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好歹自己的老爹也救過他一命,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還可以照拂一下,一旦利益有衝突,自己有著利用價值,直接把自己當成一枚棋子,一枚死棋送給王成這個老狐狸。
他李石頭卻穩坐釣魚台,今後即使王成不發難,至少要對付李石頭的時候,第一個開刀的就是他錢虎。他成了世上最冤屈的一個小土鱉,他根本不是李石頭的心腹,隻是在事有湊巧下成全了李石頭的布局。
李石頭反而利用這樣的機會,明麵上是在維護他錢虎的利益,其實還不是用他來作為王成反擊他的時候,試探王成血祭的大好頭顱。
理清裏麵的彎彎道道,錢虎直罵娘,聽著錢虎的分析,幾人都紛紛不平,其中一個叫王二牛的直腸子,想都沒想,冷哼道:“小虎哥,直接去把李百戶和王百戶給宰了就完事了嗎?然後小虎哥來做這個百戶,到時候弟兄們也有好日子過。”
“你就知道個屁,殺了後怎麼辦,我們虞山村百多口人怎麼辦,這是在造反知不知道。要殺頭的,真是個混球,這話在這裏說說,千萬不要在其他人麵前這麼說。”
羅大柱臉色煞白,顯然被王二牛這個家夥給嚇了一跳,這樣的想法都有,隨即看了眼錢虎,見錢虎沒有作聲,心裏鬆了口氣,他還真害怕錢虎聽從了王二牛的話這麼幹,到時候不是反賊也是了。
不過錢虎發現一個問題,其他幾個小青年倒是沒有吭聲,對王二牛的話隻是眼睛一亮,顯然他們存著同樣的心思,畏於羅大柱而沒有隨聲附和罷了。
錢虎好像沒有聽到這樣的話,即沒有說讚成,也沒有說反對。反而轉移話題,笑道:“羅叔,明天你領著幾個人去城裏把這些銀兩都買成年貨回來吧!順便把我的熊膽和熊掌也賣了,明天我給你一份購買的清單。”
其實羅大柱又哪裏知道,今天這場戰鬥激起這些青年的血性,他們的想法可簡單多了,隻要錢虎領頭,即使造反又如何,大不了大家一起下海去做海盜去,也勝過現在這樣被王成和李石頭等人的盤剝和欺壓,連肚子都吃不飽。
這些海盜朝廷都拿他們沒法,難道他們成了海盜又如何,打不贏大不了就下海做海盜。況且今天錢虎給了他們一股強大的信心,倘若由錢虎帶著他們幹,絕對不會混成如今這麼半饑餓狀態。
對於他們來說造反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的畏懼了,四處都是造反的烽煙,登州在前幾年又不是沒有白蓮教起事過。即便是在山東做個響馬日子也比現在好過,不是沒有這個想法,而是沒有人來帶這個頭。
通過這幾個家夥的表現,錢虎發現了這點,心裏微笑了起來,自信一旦王成在孔有德進攻登州的時候,他絕對可以拉起一批來,直接把虞山兩個百戶給殺了,來個均田地。把土地直接分給這些軍戶,到時候絕對還有一層不甘寂寞的人起來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