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序從小就不理解父親，看不懂母親。
林清沒少對沈江別橫眉冷眼，她討厭沈江別，她認為他配不上自己。
“要不是你這個小人諂媚，我會嫁給你？”
“沈江別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虛偽？”
碗碎的聲音吵醒了午睡的小孩，林亭序揉揉眼睛，他乖巧的下床走到客廳幫助父親收拾碗筷。
沈江別滿臉喜愛的揉揉林亭序的發，“爸爸來收拾就行了。”
“我想幫你。為什麼媽媽生氣了？”五歲的小孩很疑惑，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嗯···你媽媽心情不好，我們要多多擔待。”
林亭序轉動腦筋，“那她為什麼每天心情都不好？”
這句話把沈江別問住了，他想了想，“那我們要讓媽媽每天都開心，這樣她就不會生氣了。”
林亭序點頭，“那我好好學習，爭取跳級一年級。”
沈江別失笑，他沒有多在意林亭序的童言童語。
後來林亭序的老師專門打電話，“你家孩子自己上課偷寫一年級試卷。”
沈江別忙道：“不好意思……”
“哎呀不是的，你家孩子自己考了個滿分，很多一年級的知識他都對答如流。”
“你家孩子真聰明啊。”
沈江別驀地想起了，那天的童言童語。
沒想到這小子悶聲自己自學。
沈江別開心的向林清宣布這件事，可對方冷冷淡淡。
這讓沈江別的好心情也收斂了幾分。
不過沈江別還是帶著林亭序出去玩了一圈，給他買了很多糖果。
林亭序越大越覺得自己母親和父親關係很奇怪，他不止一次問過。
“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
“我已經八歲了，你不能再騙我，我能分辨真假話。”
沈江別終於坦然道：“你媽媽隻是不愛我罷了，或許我和她結婚就是錯誤的……”
“那她為什麼答應？”
“因為你的外公外婆。”
“不喜歡就一定要說，要拒絕，誰都不能勉強，這樣對誰都不公平。”林亭序的小臉帶著一抹堅定。
沈江別被這句話問的一愣，他失笑道：“你還小，你不懂。”
…………
後來，沈江別死了。
他死後沒多久，懷孕的林清風光嫁給另外一個男人。
沈江別就像一個笑話。
到死還在擔心林清的名聲。
林亭序站在墓碑前聲音低喃，“我來看您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沉默了。
突然，一個穿著白色棉裙的少女從林亭序身後探探頭，她摘下一小束花放在墓碑前。
“沈叔叔，你就放心把你兒子交給我吧，我會永遠陪著他，不離不棄，糾纏不休，天天煩他！”
“不離不棄，糾纏不休……”他默默低喃。
雲兮常說，是他創造了她。
可他覺得，被她選擇，是他的幸運。
記憶逐漸模糊，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林亭序近來很喜歡回憶，他撫摸著搖曳的海棠，靜靜看著太陽下生長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