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門若庭市。好幾位嬪妃來拜訪我,又約著我一起到越後那邊閑話了一陣家常方散去。午睡以後又有二皇子楚擎明與四皇子楚擎揚聯袂來訪。三皇子昨天宴會上也見過,很文秀的一個人,今天人雖沒來,卻派人送了兩幅字畫過來,說是要給我賞玩。
六皇子年方七歲,由他的生母沈嬪帶著也來串了一回門子。
然後有幾個嬪妃,還有幾家親王府的王妃前來拜訪,公主們也三三兩兩的來了又去。
簡直客似雲來。
在現代我都沒有這麼灸手可熱過。
累得我。
當紅人也不容易啊。
想起母親,畢生的誌願無非在杜家當個人人器重的紅人而不可得,我頗有點啼笑皆非。
可惜她想要我做人上人的意願到此刻方才實現,而時空阻隔,她又分沾不了什麼好處,時也命也。
來訪的人中,蔚貴妃是獨個前來的。
帶著四名宮女――這點侍從在來拜訪我的人之中,算得上很低調的了。
因為她是蔚沐風的血親的緣故,我對她格外留意。
她是一個美女,人到中年,仍有一種別樣的韻味,盛妝麗服中仍是掩不去一份清逸之氣。談吐之間,溫文得體。
我細看她的眉目,與俊朗的楚擎森依稀有三分相似。
能在越族後妃把持的後宮中受封貴妃,也許並不僅是她有蔚族作後盾的原因。
我與她其實並沒有深聊,無非客套一番,敘些寒暖,卻對她仿佛有著莫名好感,她離開時,我還親自送她出院門。
一回來紫蘇便說:“公主仿佛對蔚主兒特別喜歡?”
我悚然想到她是皇後指過來的人。看來小說中也說得不錯,這樣的環境中,隨意的一個舉動也能讓有人心再三掂量。
於是笑說:“看著蔚帥情麵上。”
索性大大方方說出來,紫蘇倒還釋然了:“公主果然重情。”
細算一下,幾乎宮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巴結我了。
唯一沒有來的人,是楚擎森。
他是要避嫌?太忙?還是對我這仙子身份持保留意見?
沒能細想下去。楚擎明的王妃越?光帶著一堆仆婦來了。
送上長長禮單,我訝然:“二皇兄昨日不是已有厚賜麼?怎麼今天皇嫂又送禮來,琉璃怎當得起?”
越?光小小的瓜子臉,大眼睛小嘴,頗為俏麗。她嘴上的功夫也頗來得,態度親切的挽著我道:“妹妹有所不知,昨兒那禮,原是殿下特送給妹妹賞玩的。我想著妹妹此來,行裝定然不齊,所以送些宮裝錦緞給妹妹置妝,不值什麼的,妹妹別推辭了才是。還有妹妹下麵宮人眾多,總得打賞幾個,怕妹妹置辦起來煩難,所以呈些小物件小玩意,便是專為這個所設的。妹妹如不嫌棄,便都賞收了吧。”
我謝了越?光,讓紫蘇將禮單收起。越?光又道:“我對妹妹是素仰了,所以趕著也要來結交下妹妹。這幾天想來妹妹事忙,趕明兒得閑了,我倒想請妹妹到府裏,擺一桌子酒聽戲,一起熱鬧熱鬧,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她跟楚擎明倒真是一對兒,都這麼能言善道,八麵玲瓏。
就這麼迎來送往了一整天,累得我人仰馬翻。用過晚飯,我早早的吩咐紫蘇杜門謝客。小太監們早燒好了水,我泡在大大的浴池裏,鬆弛鬆弛。
結果才泡了十分鍾,紫蘇在外頭急急的敲門――我不讓她們貼身服侍我,為此紫蘇還擔足心事以為我嫌棄她,後來看丁冬也是一例辦理,才算放下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