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耿秋係努力思考一番也摸不清這個“主任”舉動的出發點,但顯而易見,他肯定不是單純關心學生。
突然,一個恐怖的想法浮現。
“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蘭瑞見耿秋係一直沉默著,自己也有些慌張。
“噓——”耿秋係示意蘭瑞噤聲,她伸出一隻手緩緩指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裏似乎有一個不起眼的小亮點。
“啊!那是什麼?”蘭瑞立馬聯想到監控,難不成…
她的驚詫地看了一眼耿秋係:“是…那個顯微眼鏡嗎?”
“什麼顯…”耿秋係突然想到蘭瑞可能用這個詞彙掩蓋她們的發現,“是啊,是,我覺得是。”
“那我們還是少說話的好。文,文靜一點。”蘭瑞也不知是緊張還是被驚到了,麵色蒼白。
耿秋係讚同地點點頭。“我出去逛逛,看看哪裏是可以,適合聊天的地方。”她隱晦道。
“嗯,我拿一張紙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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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秋係和蘭瑞在宿舍附近大概逛了一下,耿秋係描述方位,蘭瑞在紙上記錄,不一會就畫滿了一張紙。
“畫不下了,你先看看。”蘭瑞蓋上筆蓋把圖紙遞給耿秋係。
右上角標著東南西北,整張圖以宿舍為中心點向四周分散,文化教學樓和特長教學樓以及操場和各個小道都標的很清楚,用星號標記了各地的大攝像頭。
總而言之,攝像頭幾乎無處不在。
“這可怎麼辦?”蘭瑞焦急地問。
“拋開這些不說…你畫畫還挺好的。”耿秋係似是不在意般笑了笑,又似是無奈。
她腦子裏把自己去過的地方都搜尋了一下,然而無果。
“我們可以寫信!”蘭瑞的聲音打斷了耿秋係的思路,緊接著,她不解地看向對方。
“我們寫信怕是…怎麼寫啊?而且咱倆還是一個宿舍的。”
“我聽說好像有個可以寄信出去的地方,你可以寄信給那個亭子,在信件到門口的保安亭的時候我可以去拿!”
“真的?不過…我們現在再在一起玩確實是不太好,要不,我明天試試?”耿秋係覺得那個“主任”可能還在觀察她們,自認為應該警惕一些。
“嗯,好。”蘭瑞又提高聲音道:“那我們就不一起玩了,大家都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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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下課,耿秋係就去了那個寄信的小亭子,隻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正聚精會神地寫著什麼。
她沒多想,趕忙把自己寫好的信件揣好跑過去。
“你好,我想給我媽寄一封信。”她低頭拿出信件,默默地遞了過去。
“抬頭,什麼名字?”那男人道。
“0647。”
“名字?”
耿秋係驚詫了一瞬,她發現這正是上次登記體檢的時候幫她的男人。“耿秋係。”
“…好。”他竟拆開了信件,開始查閱起來。
“你在幹什麼?!”耿秋係趕忙把信搶回來,深怕他搶似的往身後藏。
“審核。審核通過了才能寄出去啊。”
耿秋係自知信裏麵的東西讓別人知道可能會引來一些禍端,她趕忙說:“我想起我有幾句話還沒交代,我先走了,再寫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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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她思來想去寫了一篇信息極其隱晦的信,趁著沒太晚,她立刻奔向送信處。
“改好了?”
“嗯。”
大約過了幾分鍾,耿秋係覺得他似乎把信看了三四遍,不由得佩服這集訓營工作人員的嚴謹敬業。
“那個,你都看了好幾遍了,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他低頭在本子上登記著什麼,“我一會就去送。”他不著痕跡地瞄了耿秋係一眼。
這時,一個身著同樣製服的女人拿著兩份盒飯輕快地走進來。
“正清,又不吃飯在這探視呀?”
耿秋係皺了皺眉頭,探視?說的好像是她。
“我專門給你帶了飯哦,這個湯我可排了好久隊才打到呢。”那女人諂媚一笑。
“謝謝,多少錢我轉給你。”對方頭都沒抬。
“哎呀,你怎麼老說錢,都是同事,”女人不滿地嘟起嘴,雙頰通紅,好像被氣得嬌蠻道,“你不會是…嫌棄我打的飯了吧。”
他聞言不耐煩地歎了口氣道:“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你怎麼就是聽不懂呢?”
“我,我還想問你呢!”那女人愈發委屈,“你怎麼就是油鹽不進呢?!我到底差在哪裏了?你那個前女友——”
“行了行了,你走吧。”
“江正清!”女人咬了咬唇,終是十分委屈地拿起自己的盒飯奪門而出,耿秋係還隱約聽見了她的抽泣聲,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被情所困的人呐。
江正清清了清嗓子:“吃晚飯了麼。”
“沒。”耿秋係回過神來。
“這盒你拿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