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迪先生向奧黛麗表白了……”少年甕聲甕氣,由利加見到了那場蠻驚世駭俗的告白——“放棄你紮比的姓氏,冠上我家的姓氏,即使是名義上也好,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聯邦高官之子利迪馬瑟納斯向著紮比家的遺孤米涅芭紮比,化名為“奧黛麗伯恩”的少女求婚。
但那位光之少女,卻推開了他,“你覺得這是真正的自由嗎?”
不過,在由利加眼中,這場三角戀稍稍有些變形——巴納吉想要握住奧黛麗的手,卻被少女無奈地抽出,而被利迪擁抱以後,少女不客氣地推開對方,然後掏出兩張好人卡,一張交到巴納吉手中,一張貼在利迪額頭。
“……喂不要隨便篡改別人的記憶啊!”
獨角獸忍不住為主人提出抗議。但就在這一瞬間,由利加覺得身體一輕,定眼一看,獨角獸少女已經從自己體內離開。而最不知所措的還是巴納吉——自己為什麼突然遇到穿著白色盔甲的銀發少女,然後為什麼對方口口聲聲說要守護自己,再加上突然出現的紫發女子,一瞬間變故太多,讓他瞠目結舌。【獨角獸借用了由利加的身體,實際上由利加是變成她的樣子,因此巴納吉開始看到的是獨角獸,由利加對他而言是突然出現的。】
“啊那個那個……”完全沒有意料到發生離體意外的獨角獸手足無措,混亂的語言加上肢體語言,總算讓少年明白自己不過是在NT的感應世界中,遇到了想要安撫自己的座機——好吧,由利加就是被卷進來打醬油的。
“獅子妹妹給你們帶了不少麻煩,請不要怪她……她也是身不由己……”
“獅子?”
“啊就是你們所說的‘報喪女妖’或者‘黑獨角獸’,她其實是很可愛很可愛的女孩子呢!”獨角獸說起自己的姐妹機,臉上溢滿幸福的神色。
巴納吉點點頭,“嗯,我想黑獨角獸和瑪麗妲小姐還利迪先生一樣,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是你為什麼要守護我?”
“因為巴納吉的父親製造了我……如果按人類的定義來說,我們是兄弟啊……”
“等等兄弟?”由利加突然發現不對勁——“你不是女孩子嗎?”
“外形隻是我們的意願而已——因為很喜歡獅子妹妹的意念體,所以我才選擇這樣的身體啊!而且你們不是更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嘛?”完全沒有自覺的極品偽娘委屈地看著兩人,由利加不好當場發作,但巴納吉卻勉強地笑了笑,“是很可愛。”
在獨角獸的安撫下,少年沉沉睡去,漸漸在虛空中消失了形體。“新人類的意識而已嗎?”由利加感慨到,獨角獸默默地點點頭。意識到少年已經消失,被卷入的義體人少女頓時柳眉倒豎:
“你這墳彈還我初吻!”
有著少女麵容的少年【?】頓時淚眼汪汪——“這也是合體的方式嘛!”
“其實幹嘛不用真麵目來見人嘛!”
“因為我們本來就沒有所謂的‘真麵目’啊……在那個世界,我們隻是一具冰冷的合金軀殼,但有的同伴配備了AI,擁有了自我的意識,會做出救主甚至與機師戀愛的舉動。”
“‘愛麗絲的懺悔’嗎?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
獨角獸頓了一下,“還有機體在自爆命令下,自動打開了機艙門供駕駛者逃出啊……對於我們來說,無論科技如何進化賦予我們意識的,還是駕駛者啊……”它看了一下由利加,想了想又說,“你們的世界,網絡的海洋中,不是會誕生出具有自我意識的GHOST嗎?就像最初的生命源於有機質的海洋。那麼在電子流和人工智能之海,為什麼又不能誕生出具有自我意識呢?”
在獨角獸滔滔不絕的演說下,由利加臉上寫著“我完全聽不懂”的表情。“如果你們是自我的意識,那麼兩個意識怎麼能夠操縱同一台機體呢?還是說,機師像是其實,你們會像FATIMA,而MS則類似於MH一樣的存在?”
這個問題得分。
極品偽娘眨眨眼睛,努力地搜索資料中。半晌才回答道:“大概算是吧……但是FATIMA這種生物,擁有超凡的能力卻不能成為人類,好可悲。”
“而人類卻還不一定能夠確定自己是人呢……”由利加想起自己,完全的義體,幾乎喪失殆盡的記憶,交錯出沒於網絡和現實的生活方式,自己已經將近模糊自己的身份——如果關於“姐姐”的記憶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迷夢,那麼自己是否還願意醒過來?
“以後我就寄宿在盔甲之中,如果你需要的話,就呼喚我的名字吧,我的主人。”
這是由利加醒過來前聽到最後一句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