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
一隻小鳥,站立在院門口的槐樹枝丫上,正用鳥喙,梳理著自己的羽毛,身周隻有它一隻小鳥,靜靜地,矗立在枝丫上。
屋內,她還是如往常一般,做好了飯菜,等待著父母回家,隻是這一次,她不再期待著父母的誇讚,隻是靜靜地,看著槐樹上的小鳥。
院外傳來嘈雜聲,她知道,是她的“父母“回來了。
如往常一般,四人吃完了飯菜,隻是這一次,本屬於弟弟的奶糖,卻遞給了她。
她眼中泛起光亮,一掃眼底的陰霾,帶著期冀,看向爸爸。
“吃吧,留給你的。“
她曾無數次,想象奶糖的味道,那該是多麼甜蜜的感覺。
這次,她嚐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味道。
隻是她覺得,自己有些暈乎乎的。
砰。
嬌小的身軀跌落在肮髒的黃土地上,揚起陣陣塵土,她用僅存的最後一絲意識,瞥見了父親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透露出的,是計謀得逞的快感。
黑暗,這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了她僅存的意識。
一男一女,抬著一個小女孩,就著黑暗,走到了一戶人家。
二人推門而入,便看到了坐在客廳的一個男人。
這男人尖嘴猴腮,在看到那小女孩的一瞬間,淫欲二字,便在其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三人簡單溝通了兩分鍾,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便進屋,拿出了五萬元的現金,遞給了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看到現今,便喜出望外,剛準備走人,卻發現女兒已經緩緩睜開眼睛。
她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爸爸,媽媽,這裏是哪裏啊,你們兩個在幹嘛啊,為什麼我覺得自己使不上力氣啊,爸爸,媽媽,那個叔叔是誰,我們這是在他家做客嗎?”
二人並不言語,隻是默默走出大門,往家趕去。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見二人已走,便上前和她說起話來。
“咳咳,你爸爸媽媽已經把你賣給我了!定金就是五萬,咳咳,現在,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
“不,我不要,我要爸爸媽媽,我不要……”
而話說到一半,卻發現,爸爸媽媽也不會救她。
那男人將她抱到床上,從箱子裏取出一個紅蓋頭,蓋在她的頭上。
那男人伸手撩撥開紅蓋頭,閉眼,朝著她靠近。
她心中萬念俱灰,僅剩絕望尚存,她不明白,也不懂,自己明明很努力了,明明很聽話了,為什麼爸爸媽媽就不肯分哪怕一絲絲的愛給她,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錯,爸爸媽媽怎麼就不要我了呢。
而她沒有察覺,自己的一頭黑發,正在慢慢變得粉紅。
砰!
一聲踹門聲傳來,打斷了那男人正準備玷汙她的進程。
“NTMD!!!NTMD啊張老臭!終於還是讓你爹逮著你了是吧!TMD,卷走政府100萬扶貧款,還想跑!?上!把這個畜生給我整過來!“
數個身穿黑衣的壯漢,將那人強行按倒在地,任憑他發出哀嚎,卻沒人理會
“張老臭,我以你涉嫌侵占國家財產罪,故意殺人罪,黑社會罪,販賣人口罪,強奸未遂罪,依法對你進行強製措施!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陳畫呆呆地望著宣讀以上條例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不就是前兩天一腳好懸沒給自己年夜飯踹出來的那個龐白嗎!?
陳畫眼前一花,再次抬頭,發現自己正在法庭,法官正在宣讀
“被告張某,因涉嫌侵占國家財產罪,故意罪,黑社會罪,販賣人口罪,強奸未遂罪,贖罪並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沒收一切違法所得,並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吳某,因涉嫌拐賣兒童未遂,判處有期徒刑兩年,並剝奪撫養權,立即執行。“
夕陽西下,火紅的黃昏下,有兩道身影,一高一矮。
那小女孩抓著龐白的手,仿佛這樣,能讓她更有安全感一些。
龐白低下頭看著抓著自己手的小女孩,看著她一頭粉發,說到:
從今往後,你就叫桃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