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殿後,雲晚纓如往常般向皇後行禮。

皇後很是怒其不爭。

從前,她以為雲晚纓真如傳聞般秀外慧中,還在別人麵前數次誇讚她。

如今,雲晚纓卻膽敢提出要與皇子和離的事情,當真是無法無天。

“煜王妃,你可知罪?”

皇後一說話,便是往雲晚纓的頭上扣了一頂大帽子。

尤其看她連頭發都梳成了閨閣女子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語氣極為嚴厲。

雲晚纓早有預料,跪地道:“臣女不知。”

見她都自稱臣女了,皇後的太陽穴突突的,猛地拍了下椅子的把手,“好一個不知!如今整個皇室都因你而蒙羞,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你還不知罪嗎?”

雲晚纓不卑不亢,“皇後若這樣想,臣女願意認罪,隻求王爺能給我一紙和離書,還皇室一個安寧。”

“你……你這是認罪的態度嗎!”皇後氣得腦仁直疼,但也隻是聲音更大了幾分,並不會像貴妃那樣摔杯子砸花瓶。

雲晚纓不再說話,低著頭由著皇後斥責她。

她將此事弄得滿城皆知的時候,便想到這個結果了。

莫說隻是挨一頓訓,就是打她一頓,她也承受得住。

隻要她能得償所願。

見雲晚纓什麼話都不說,皇後便知道她是真的要和離,並非以退為進,登時擰起眉頭。

就在這時,有宮女來報,說是貴妃來了。

皇後眉心稍稍舒展。

貴妃向來疼愛煜王妃,必定也不會讚同煜王妃與煜王和離,有她想幫,她二人今日或許可以讓煜王妃改變主意。

“請貴妃進來。”

“是。”

貴妃很快進來,對著皇後行了一禮後,目光落在雲晚纓的身上。

皇後猜她應該有許多話要說,溫聲道:“你與煜王妃向來親厚,這孩子現在一根筋的很,你快勸一勸她。”

貴妃初入宮便得到皇上聖寵,樹敵無數。期間被打入冷宮,嚐盡人間冷暖。

等重獲恩寵,貴妃再不像從前那樣將一顆真心捧到人前。唯獨對皇後從始至終的敬重,縱使皇後為人過於古板,與她常有意見不同的時候,她平日裏也鮮少違背皇後。

故而在皇後說完後,貴妃猶豫了很久,方才說道:“娘娘,其實妾身很早就知道纓兒的打算,對此……並無異議。”

貴妃的話像是一記重雷擊在皇後的心上,令她久久都保持著一個動作,直到一陣風吹來,她臉上的表情才漸漸出現一絲龜裂,化作一道道利刃,“好!好!好!你們婆媳兩個真是好得很!”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個兩個的都如此大膽,將皇室攪得烏七八糟,當真是反了天了!

見皇後氣得臉色煞白,貴妃麵露擔憂,忙跪下道:“娘娘,都是妾身沒有管教好煜王,才留不住纓兒這麼好的兒媳。您別怪纓兒,也別氣到自己,都是妾身的錯。”

“這件事自然是錯到極致!”皇後怒火猛漲,聲音都顫抖起來,“自我大夏立朝以來,便沒有哪個皇室子嗣有過和離的先例!你、你們這是在給先祖臉上蒙羞!在給整個皇室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