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平時不一樣,雲晚纓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宋祁鈺後,非但沒有躲,反而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怎麼在這兒?”
“你就是一個討厭鬼,為什麼要總欺負我?”
“我五歲那年,原本是要給你送一盞花燈,結果你故意躲在樹上,將那滿樹的積雪都抖到我身上,你可知我病了好幾日?”
“還有我六歲那年,你平時胡鬧也就罷了,可為何要在我沐浴的時候闖進去?雖說隔著一道屏風,可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快嚇死了?”
“再說我七歲……”
聽著雲晚纓細數與自己的過往,宋祁鈺的心裏又自責又高興,自責的是,自己給她帶去的竟都是些糟糕的回憶,高興的是,即便自己那麼差勁,可她卻仍然記得那麼清楚。
這是不是說明,她或許很在意自己?
“這世上就沒有人比你再討厭了!”雲晚纓說著說著,使勁地捶了他一下,但那力道對於宋祁鈺而言,就像是撓癢癢般。
讓他的心一下子酥麻酥麻的,不假思索地便抓住了她的手。
“雲晚纓,其實我那年藏在樹上,是因為聽到你最向往一首詩上說的積雪漫天飛身的畫麵,才那樣做的,隻是沒想到會害你生病。”
“還有那次你沐浴,是因為我看到有一條毒蛇鑽進了你的房間,才不得不衝進去,所幸被咬傷的是我,而不是你。”
“至於你說的……嗯?”
看著雲晚纓突然靠到自己身上,宋祁鈺疑惑地低頭看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家夥,竟然睡著了。
宋祁鈺無奈地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屋裏的錦床上,旋即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她有沒有聽到?
不過也沒關係,她若想聽,他隨時都可以給她解釋。
“流螢正帶著碧霄殿的人找她和十一,過不了多久,此事就瞞不住了。”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宋祁鈺點頭,“在那之前,我會把她送過去的。”
“好。”話落,屋中再沒有第三個人。
宋祁鈺又看了會兒雲晚纓,方才悄悄把她送回碧霄殿。
同一時刻,薑明曦也被人悄無聲息地送了回去。
宋祁鈺從碧霄殿退出來後,撞見角落裏的上官若淵後,戲謔地挑了挑眉,“這下,你還要口是心非嗎?”
明明喜歡公主喜歡的不得了,他就不明白了,這廝為何非拒絕公主。
這兩情相悅的感情,可是他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你覺得,我有實話實說的資本嗎?”上官若淵看了眼自己的病腿,語氣略帶自嘲。
他連送她回去都做不到,隻能躲在角落裏偷偷看著,又怎麼能給她幸福?
“要我說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你喜歡她,她喜歡你,這不就行了嗎?”宋祁鈺感覺上官若淵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恨不得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裏麵到底裝了多少水。
“再喜歡又如何?當她看到別的夫妻能做的事,我都不能做之後,失望越積越多,再多的情意也會消磨殆盡。”
“十一公主並非普通的女子,而且,你都沒問過她,又憑什麼不對這份感情抱期望?上官若淵,你怎麼就唯獨在這件事上如此瞻前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