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鈺不是沒想過雲晚纓會拒絕,但看到她果真這般決絕,還是難受的像要窒息。
好一會兒,他才扯出一抹笑,將心底所有失落都掩藏起來,“你不必急著做決定,我今日跟你說這些話,就是想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你可以仔細考慮。”
雲晚纓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傷到了他,也知道他現在是在故作輕鬆,心裏不由泛起一股酸楚。
她和他的相識,比薑九堯要早很多,關於他的初印象也很不錯。
但造化弄人,受盡家人寵愛的他不懂如何向女孩示好,她亦因母親離世而自覺遠離性格張狂的他,終致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到了現在,她徹底擺脫了薑九堯,與宋祁鈺幾乎無話不談,二人間的距離貌似越來越近。
雲晚纓卻清楚地知道,她跟他之間仍隔著一條天塹。
單說她不能生子,她便不是他的良緣。
念及此,雲晚纓直直地望向宋祁鈺,一字一頓道:“世子,我雖然已經與煜王和離,但自少時起,我便傾心於他,縱使他寵妾滅妻,傷我害我,我對他的心意也從來沒有改變過。所以,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我隻當沒有聽見過,還望你日後莫要再提。”
既然注定沒有可能,她就不能給他一絲一毫的希望。
看著雲晚纓一臉認真的說她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宋祁鈺的心仿佛碎了一地,但他還想掙紮一下,“既然你還心儀他,為何非要同他和離?而且他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明明說過再也不想看見他的。所以,綰綰,你是騙我的,對嗎?”
見宋祁鈺眼中閃爍著少得可憐的期望,雲晚纓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她甚至想自私地答應他。
可他身為定北侯世子,無後是萬萬不可以的。
她實在是不能耽誤他。
於是雲晚纓狠下心來。
“我也有自己的驕傲,做不到在別人那般折辱我的情況下,還自輕自賤地留在王府。但這與我愛慕煜王並無關係,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不管那個人是好是壞,愛了就是愛了,就像孟栩謙對沈瀾音一樣。哪怕我曾想置他於死地,但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聽著這些話,宋祁鈺的心徹底碎成一地的渣渣。
記憶仿佛回到從前。
那時雲晚纓即將嫁給薑九堯,他想為自己再拚最後一次機會,打算去詢問她的心意,結果碰巧聽到她同迎秋說的話,當時她說的便是剛才那句“自少時就傾心煜王”。
原來,這人一旦年少時動了心,便是永遠。
他是,她也是。
可惜他愛的是她,她愛的卻是別人。
眼淚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宋祁鈺很想在她麵前表現的瀟灑點,可越那麼想,就越沒有出息。
到最後,他不得不轉身離開。
以免在她麵前盡顯狼狽。
卻不知雲晚纓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他,都沒有收回目光。
她知道傷心的滋味,但她沒有別的選擇。
隻能拿著薑九堯當擋箭牌,讓宋祁鈺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