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宋祁鈺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這可是鼓足了勇氣才敢跟雲晚纓這麼說。
盡管知道她肯定不會親自己,但……
宋祁鈺的身子突然被人往下拽了拽,緊接著,一抹馨香靠近了自己,兩片柔軟就那樣在自己臉上貼了一下,很快很輕,卻讓宋祁鈺萬分激動。
綰綰親了他!
綰綰主動親了他!
宋祁鈺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隻剩下傻笑。
雲晚纓瞧著,低下頭將自己羞到極致的情緒收拾了收拾,方才能裝作若無其事地抬頭望向他,“現在能說了吧?”
宋祁鈺還高興的找不著北,直等到雲晚纓又問了他一遍,他才揚著嘴角,說道:“我跟夫人也沒說什麼,完全是靠著自己的誠心,才得到了夫人的喜愛,夫人若真把我當兒子,我日後便找機會將他們一家都接到京城,你也方便與澤兒見麵。”
雲晚纓是信他的。
小時候,宋祁鈺就總討得長輩們的歡心。
如今宋祁鈺長得比小時候還要俊俏,嘴巴稍稍甜一些,自然是更討人喜歡。
不過,他雖然沒說,但她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才會這樣。
故而她剛才才會主動親他,他將全部真心都交付給她,她又怎麼能一直那麼被動呢?
“我們走吧。”
看著左右還是無人,雲晚纓大著膽子拉起了宋祁鈺的手。
宋祁鈺感覺自己幸福的都要冒泡了,直到雲晚纓鬆開他,走到秦攸宜的墳前,宋祁鈺還沉浸在喜悅中。
這手,這臉,都不用洗了。
許是被宋祁鈺的情緒感染到,雲晚纓這次來看秦攸宜,不再是滿心傷感。
攸宜在天上若看到,必定也會為她高興。
而她也應該為攸宜開心。
從前是她不懂,如今方才明白,楊卓景離世後,攸宜就算活著,也會是行屍走肉。
或許死後,攸宜早已經追上楊卓景,待來世,二人必定能做一對神仙眷侶。
至於薑耀澤,如宋祁鈺所言,她會想辦法把他接到京城,不過他的名字肯定要換一換了,將來他也無法再做皇室的後人,想來攸宜會諒解她的。
雲晚纓在秦攸宜墳前待了很久,方才離開。
隨後幾日,雲晚纓好好陪了陪薑耀澤,方才返回京城。
城中一切安好。
除了薑九堯又被放了出來。
據說是南丘那邊來人,執意要由薑九堯負責造船術傳授一事。
不用想,這肯定是那仁的主意。
雲晚纓不知那仁為何要這麼做,但那仁之前給澤兒下毒,已經跟薑九堯勢同水火,如今卻又點名將造船術這個天大的功勞交給薑九堯,必定是心懷不軌。
這種狗咬狗的戲碼,雲晚纓很期待。
同時也不得不防。
正想著,念春從門外走進來,“小姐,奴婢剛才出門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乞丐把這封信塞到了我手裏,上麵寫著由您親啟。”
雲晚纓看一眼,認出那是薑明曦的字跡,趕忙接過來。
“雲姐姐,弓弩。”
信中隻有這幾個字。
雲晚纓立時皺起眉頭。
公主怎麼會提到弓弩?
思忖片刻,雲晚纓立即想起什麼,臉色驟然一變。
沈瀾音!
先前薑九堯寧願放棄澤兒的性命,也要救沈瀾音,不就是為了弓弩嗎?
公主特意寫信告訴她這個,必定是因為弓弩同那仁有關。
也就是說,沈瀾音所掌握的那些弓弩圖紙,極有可能是那仁故意遺留的!
念及此,雲晚纓立刻寫下一封信,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宋祁鈺。
也就在信送出去的時候,方慕靈突然到訪。
雲晚纓不知道她這個時候過來有何用意,但還是命人將她請進來。
多日不見,方慕靈的身上再無從前的囂張跋扈,微縮的肩膀,顯得她這人很是膽怯,雲晚纓一時都有些不敢認她。
而方慕靈看著因被幸福滋潤以致整個人都變得明媚起來的雲晚纓,心中又羨慕又嫉妒。
但現在的她,已經什麼都不敢再做了。
為了不挨打不挨罵,她既要聽那個黑衣人的,又要聽薑九堯的。
所以隻是瞬間過後,方慕靈就低下了頭,“我之所以過來,是因為王爺有一樣東西要我還給你。”
說完,方慕靈將手中的發簪捧起來。
瞧著她手中那支白玉發簪,雲晚纓眉頭微蹙。
她還記得這是自己以前生辰時,薑九堯送給她的。
那時薑九堯還沒有同沈瀾音苟合,她以為薑九堯是她的如意郎君,故而很喜歡這支發簪。
可如今,它跟她再無關係了。
“我與王爺已經一刀兩斷,他的東西,我也都歸還了,這支發簪,還請側王妃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