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漾起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聽聞世子把所有私產都交給了姑娘,難不成姑娘現在是想替世子挑選合作夥伴?那我是不是要照規矩,給姑娘一些回扣?”
這麼市儈的話,薑奕昭是從來不會說的。
雲晚纓漸漸冷靜下來,微笑道:“生意場上的事情,我懂的不多,自不敢妄言。”
話落,雲晚纓轉身離去。
牧寒長舒一口氣,緊緊地握了握拳。
在綰綰麵前,日後要多加小心才是,絕不能再讓她發現什麼端倪。
從醉江樓離開,雲晚纓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眼下更關鍵的是宋祁鈺能夠平安歸來,到時,或許她能從他的口中問出牧寒到底是誰。
……
回到雲府,雲晚纓在廖氏和梁昕柔麵前仍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安心等待著自己同宋祁鈺的大喜之日。
唯有夜深人靜時,雲晚纓才會卸下所有偽裝,盡情地思念宋祁鈺,同時又擔心著他的安危。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天,到了二人大婚的前一天。
除了剛開始宋祁鈺來過一封信後,便再無他的音訊。
雲晚纓的心頭籠罩著一絲不安,越發忐忑。
梁昕柔亦是不確定宋祁鈺能否及時趕回來,可又不敢在雲晚纓麵前愁眉苦展,隻好強撐著精神,安慰道:“世子肯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雲晚纓也這樣祈禱。
然而到了夜裏,宋祁鈺在隨州遇害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雖然大家都盡量瞞著雲晚纓,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第二日淩晨,雲晚纓還是知道了。
梁昕柔趕過來的時候,那亂嚼舌根的丫鬟早已被念春拖了下去,隻有雲晚纓一人臉色蒼白地站在廊下,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梁昕柔心頭泛上一絲疼惜,急忙走過去抱住她,“傻孩子,都是些小道消息,你怎麼能信?”
官家尚未發話,便不作數。
“真的嗎?”雲晚纓抬起頭來,泛著淚光的眼睛裏湧動著一絲希望。
梁昕柔趕忙點頭,“口說無憑,不過一些人趁機散布謠言而已,以世子的機靈,必定不會遇害。”
話雖如此,梁昕柔心裏並不確定。
隨州的事,她隱隱約約聽雲修遠說了兩句,原本是小事,後來不知怎麼變成了大事,還牽扯到了叛亂,就世子帶的那些人而言,或許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
雲晚纓何嚐不明白梁昕柔是在安撫自己,但事到如今,她又能做什麼?
她隻能在這裏等著宋祁鈺。
他當初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念及此,雲晚纓憋回眼裏的眼淚,擠出一抹笑容,“母親說得對,世子肯定不會有事的,今日是我們大婚,吉時之前,他一定會來接我的,我現在就去梳妝。”
說完,雲晚纓轉過身,緩慢而又堅強地回了屋子。
梁昕柔看著,心裏堵得難受,須臾,才穩住心神,冷冷吩咐,“誰再敢在這大喜之事胡言亂語,小心我拔了她的舌頭!”
廊外的眾人聞言,紛紛低下頭。
與此同時。
廖氏在侯府裏急得直轉圈圈。
宋博安看著,腦袋都暈了,“夫人啊,鈺兒福大命大,在邊境數次危難關頭都挺了過來,不過一個小小隨州,肯定不會有事的。”
“你倒是樂觀!”廖氏氣得瞪他一眼,“隨州的事,可不是那麼簡單,你讓鈺兒打打殺殺,他肯定沒關係。但碰上那些耍心眼子的事情,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