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這又來了個表哥!
顧一龍看向靳震安。
那丫有多少秘密?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她發現自己確然是對他一無所知。
但她沒有開口問,非親非故,也不是什麼可以曝光的正式關係,為什麼要問呢。
“你是他的表哥?”
陸怡芳卻問了。她昨晚已大概知道一些施南征這個身份的來曆,但對這個S城首富龐大的家族關係還是一頭霧水,忽然這又得知,他姓靳的又是姓施的的表哥,好奇也不為奇怪。
靳震安隻好加以說明:
“我的母親是南征父親的表姐,離得比較遠,又是異姓,勉強算他表哥。其實不過虛長幾歲的好友。”
哦,還是好朋友。
他說完,看到兩位佳人仍然秋眸如剪地看住他。
看來她們的關注點並未得到滿意解釋。靳震安從沒覺得像今天這樣,與女性溝通是如此傷腦細胞的事。
他歎口氣,捏捏額頭,今天這早餐服務,注定不是個輕鬆的差事。南征這個人精,是把一個爛攤子推給他,自己不出現。
“你一邊吃,他一邊跟你說,可好?”
陸怡芳看出靳震安的無奈,於心不忍,轉頭去催促一直未動筷的顧一龍。
顧一龍舉筷,才發現自己麵前大大小小已鋪排開十幾隻餐盒。
如此豪華的陣容,還是專人送來,哪裏是個早餐,她明白這是另一種精致的‘宋式傾軋’。
和他昨晚全天下宣誓那句“我的女人”,一樣意思。
無關愛情,隻是心機。
不過,她還是勉強吃了一口粉蒸牛肉,喝了幾口粥。
這時,顧一龍的手機響了起來。
陸怡芳幫她從床頭拿過手機,一看,喏,曹操來電。
“你醒了嗎?醫生通知我,你7點多就醒了,覺得怎樣?”
“很好,昨晚,謝謝你。早飯,也謝謝你。”顧一龍答,語氣虛浮而客氣。
這兩位女士今早都同樣客套,涵養極好。
可是要知道,女人對你表現得極有教養,絕非什麼值得高興事。要麼你還沒有得到她的心,要麼……
她在和你賭氣。
“我在上海中心這邊,有個會晤,結束就過去看你。”
宋止航在電話裏的聲音不溫不火,卻不知為什麼,誰都能聽出一股子柔腸百折來。
“不用來了,平常小毛病,最近沒休息好,就是上火了,醫生說沒什麼事了,下午就能出院。”顧一龍淡淡說。
上火了?上誰的火,不言自明。
“我回來之前,好好休息,不許出院。”那邊聲調稍高了些。
不許?
顧一龍沉默幾秒,說了個“再見。”
她沒有應允他什麼,他更沒有權利要求她應允什麼。
何況,她醒來時並沒有第一眼看到他,想來他也沒有多關心自己。
旁觀兩人都跟著憋住口氣,不敢暢快呼吸。
護士這時進來催促,探視時間隻有30分鍾,現在還剩不到10分鍾。
“病人還需要輸液和觀察,應該多休息靜養。你們抓緊時間。”
專床護士一邊說,一邊視線也在整間病房裏搜尋了一遍。
唔,好看的男友不在,女生醒來沒看到人心情不暢吧,怪不得看著懨懨的。
“你們去忙,師姐你今天不還是上班嗎?我會好好的,下午……”顧一龍催兩人走。
“下午不許自行出院,乖乖休息,我下班來接你,別讓你那杯茶和我擔心,可好?”
那杯茶……
茶是真是她的茶,但卻不知可消受得起。
“好。”顧一龍回答得很爽快。
靳震安和陸怡芳再稍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醫院電梯裏的屏幕輪播著廣告,其中一條吸引了陸怡芳,是一間藝術畫廊的推廣。
其他畫展推廣大多走高冷路線,大段藝術賞析旁白,再加大片留白MV,曲高和寡,生人勿近。
可這一間畫廊卻開在鬧市商場中間一層,畫麵裏人群穿梭,商鋪錯落,咖啡座遍布在各個角落,各色人等在藝術品和巨幅畫作前有說有笑,一陣煙火氣被藝術氛圍過濾,鏡頭裏流動的畫麵像鏡花緣般熱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