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應：“剛剛我在別人床上。”
眼神一本正經，純真無邪。
顧一龍胸口一抽，一口血湧上來，差點喘不過氣來。
可她假裝無所謂地問：
“那你還過來？還下著雨，體力也真是好。”
那絲絲縷縷的醋勁，掩護得幾乎看不出來。
但嘴角向下了一點，又一點，無法控製。
“因為進行不下去。”
宋止航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咳咳。
顧一龍很想說，這丫也喜歡玩又當又立？進行不下去那幹嘛要上人家床？
但她沒說，說了多沒趣？
她隻好玩著他襯衫上的一顆紐扣，假裝沒心沒肺緩緩道：
“是你……不行？！”
這幽怨又迅猛的報複氣息啊。
一般男生哪受得了【不行】這種前綴？哪裏不行也不能那裏不行啊。
可是宋止航不是一般男生，他很認真地繼續望著顧一龍:
“我也是這麼和她說的，我說是我不行。”
顧一龍真的，咳了出來。
差點沒咳出一口老血。
“所以才能脫身。”
宋止航輕拍著她後背，補充道。
”脫身？你不是自願的？”顧一龍反問。
“是漂亮姐姐騙我上床，說也喜歡雨天，也喜歡雨天做……”
嘖嘖嘖，這姐姐可是真是。
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顧一龍茫茫然地望著宋止航，一時沒了反應。
“台風天，一個女生非要拉我去雨裏喝酒，喝醉了酒品極差，就是這麼騙我上的床……”
沃特？！有這種事？！
顧一龍睜大了眼睛，照子放到最亮地看著他。
宋止航輕輕貼近她耳朵，娓娓道：“她說，喜歡雨天做愛。”
她真是，覺得駭人聽聞。
他瞎編的吧？還有這種不知道害臊，色膽包天的女生？
可是，她心裏深深不可自欺處卻覺得，好像什麼地方不太對。
她又幹咳兩聲，顧左右而言：
“就……就順口一句話而已，你也當真？”
宋止航看著她，眼神溫柔卻難測，道：
“但她確實很漂亮啊，又這麼說了，又色誘我，隻好從了。”
顧一龍暗哼一聲，嗬，這從得挺麻溜的嘛。還說進行不下去！？
騙子！
從了就去從啊，為什麼又跑過來告訴她？
而且，她也無甚好奇他和別的女人的事啊，她為什麼要好奇呢？他們又不是情侶。
可是下一秒，她就聽見自己問：
“你都從了，為什麼說又進行不下去呢？”
宋止航聽到這裏，終於笑了，嗬嗬薄唇輕揚，笑得好燦爛。
然後他把的下巴磕上她的頭，在她頭頂上笑得她的腦袋跟著一震一震的。
她本來很生氣，可他那股笑意隻用一瞥，就會讓人難以忘記，好像可以融化掉窗外漆黑轟隆的雷雨，可以稀釋掉大氣經久積聚的塵埃。
他笑夠了，才在她頭頂溫柔釋然地說了一句話，比平日清冽沉鬱的聲音更加悅耳：
“我說的，是你，不是她。”
是我？
顧一龍仰起頭來望著他完美的下頦輪廓。
宋止航不再笑，低頭看著她，道：
“那個喝醉，酒品差，還色誘我的女生，是你啊。在香港台風禁航那天，你都忘了？”
顧一龍看著那個迷人的下頦，聞著他身上的雨味，電光火石間，石破天驚。
她想起來了什麼。
大概，大概哈，她是有可能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也是個暴雨天，也是被他這樣摟著，隻是當時她喝得酩酊，斷片了。
原來，是她先對他主動？
對他說過這麼無恥放浪的話……
還……色誘……
顧一龍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麵，慢慢串聯，慢慢重現……他說的，大概是真的。
顧一龍頓時羞紅了一張臉，埋進了某人懷裏。
某人順勢將她摟得更緊了。
看來，的確是色誘得相當成功。
可這丫記憶力要這麼好嗎？喝醉的事都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