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記憶(2 / 3)

我是瘋了嗎?還是……我真的忘記了什麼?

像往常一樣,不情願的爬出被窩,揉了揉有點腫脹的眼圈,簡單洗漱了下便叼著小麵包匆匆趕往公交站點。

一往如常擁擠的公交上塞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們,密密麻麻的貼在一起的人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擠在蟻穴中成群的螞蟻。而擠在城市的一隅,為尋求一息生存之地而苦苦掙紮的上班族們,就如同蟻巢裏的工蟻一般,每天起早貪黑茫然的忙碌著、機誡的工作著,漫無目的的重複著每天的生活。時間已經磨滅了最初的絢爛夢想,淡卻了曾經的淩雲壯誌,隻剩下一具為生存而遊蕩的沒有靈魂的軀殼,無力的被命運的傀儡絲操縱著,走向自己所未知又不甘的方向。

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已經24歲了,生命已經在碌碌無為中走過了兩輪,生活的現實使我放棄了自己曾經追尋已久的、在他人看來脫離實際的夢想——成為漫畫家,轉而按照父母的指示乖乖的報考了醫學院,畢業後順理成章而又帶有遺憾的成為了一名臨床醫師。

每日忙碌的工作使我回到公寓後倒床就睡,睡眠質量奇好的我從來很少做夢,但最近不知為何總是重複一些列古怪的夢境,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穿過迷霧籠罩的茫然,打破我心中的平靜,帶著一種寵溺與無奈呢喃著:你不該忘記的……

揉了揉日漸明顯的黑眼圈,再這樣下去自己真應該找個心理醫生好好谘詢一下,萬一這種不良的精神狀態影響了我的工作狀態就麻煩大了!我狠狠晃了晃腦袋,企圖通過這種方式把種種奇怪的思緒從腦海中晃出去,可就在我的餘光猛地掃過車廂的後門時,一個看似普通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人包裹在長長的風衣中,雜亂而有些偏長的頭發很不規矩的從扣在他頭上的碩大帽子中鑽出來,僅僅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卻讓我感到無比的詭異。按道理來說,初秋的C市,穿著這樣的衣服並不奇怪,但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個人的身上透著一種似乎很熟悉、又令人恐懼的氣息,這種氣息使我就像受到什麼蠱惑一樣,忍不住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跌跌撞撞的突然撥開擋在我麵前的人群,鬼使神差的在我的目的地之前隨著那人下了車。

懊悔的拍了拍頭,我真的瘋了嗎!可是潛意識裏總是有個聲音告訴我:他很不正常,我應該跟著他。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毒品吸引的癮君子一般,明知道不該如此,卻無法克製住這種想要繼續下去的欲望。

“徐姐啊,麻煩你了哈!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我真的是頭疼的起不來了,麻煩你幫我跟主任請個假唄…….沒關係,沒關係,我吃點藥明天就好了,不用麻煩大家了,麻煩你查房時幫我照看下我那幾床患者了啊……太謝謝你了!”放開自己被捏的紅腫的鼻頭,我籲了口氣,單位那邊先這樣搞定吧。

尾隨在那人的後麵,我莫名的熟悉與恐懼感越來越強烈,隱隱的,我的眼中看到了一個個黑色的、粘稠的腳印從那人走過的路麵上顯現出來。我回過頭看了看自己剛走過的路麵,可奇怪的是,剛剛我在跟蹤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些腳印,而現在這些看起來很惡心的腳印卻憑空出現了。這樣髒兮兮的路麵,似乎並沒有引起路過行人的注意,人們若無其事的從那腳印上走過,難道隻有我能看到這些腳印嗎?

前麵的怪人依舊前行著,他留下的那些輪廓模糊的腳印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發的清晰起來,一股股濃重的腐臭味從那些漆黑的腳印中發出並充斥著我的鼻腔。

很奇怪,我對這些腳印的感知能力似乎隨著時間的前進而不斷的加強。

走到下一個紅綠燈的時候,這個怪人並沒有因紅燈和往來的車輛而停下,自顧自的繼續前進著。忽然,一輛卡車疾駛而來,那人竟然避也不避,一聲驚叫不自主的從我的喉嚨中破出,周圍的行人驚奇的打量著我並指指點點,而我已顧不得眼前的一切,呆立著注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