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過程痛苦又煎熬,這時的天氣還很炎熱,幾天下來多了很多中暑的人。林如晦班裏的童謠,一個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女生,在站軍姿的時候一下子就栽了下去,以臉著地的姿勢,被人匆匆扶起來的時候,臉上止不住的血,人當場就被送去了醫院。
經此一事,學校也不敢讓學生訓練的強度太大,淅淅瀝瀝的兩天小雨帶走了那一絲燥熱,也迎來了軍訓的尾聲。
軍訓彙演結束後,學生們直接就去了大禮堂,學校打算把開學新生歡迎會一起開了。
軍訓彙演時剛在跑完圈,很多學生都累了,有的累的想睡覺,有的卻還是興致高昂,禮堂裏鬧鬧哄哄,林如晦睡得昏昏沉沉。聽著校領導發言,表達對學生們的期望,來來回回的不過那幾句套話。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新生代表章澤瑋發言。”
掌聲響起,章澤瑋拿著話筒,現在禮堂舞台的正中央,長身修立,還沒開口說話,就自成一道風景。
林如晦就是這時被一陣異常高漲的喧囂聲吵醒,那時她剛睜開眼,舞台上的光芒就照到她眼睛裏,溫暖奪目卻不灼熱,那一瞬間,她的心跳莫名異常。以至於畢業以後,這一幕在午夜夢回還會出現在夢裏。後來她想,也許最初的心動就是在這時。
……
軍訓結束後就是周六周日,好多學生興致衝衝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卻被告知學校半個月放一次假。這無異於當頭一棒,不少學生當時就有了滔天怨氣。
實中學生一般分成三種,一種是國際班的學生,他們大都家裏有錢有勢,接受的是全英授課,將來大都要出國留學,不過多的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紈絝,也有真才實學的學霸;第二種是實驗班,就是像林如晦這樣的普通人家的學生,單純靠文化科高考拚一個出路,每年都會向周圍縣市招收學生,也有市區的學生,但為了保證學生的學習質量,學校不允許走讀,所有學生都要住宿,帶手機的每周都要上交,隻有很有限的時間能拿到手機;第三種就是藝術生和體育生,花銷很大,每年有大量的時間出去學習,在學校的時間少,但是出入自由,衣著自由,發型也自由,很讓人羨慕。這三類雖然名義上分散在三個校區裏,但是實際上是相連的。
現在崩潰的學生大多是實驗部的,隻有實驗部要求嚴格,校規嚴苛,學生也有部分離家遠。
當天晚上,林如晦一整個寢室都哭崩潰了,一整個寢,非常默契地一個接一個地回憶和講述自己父母對自己的好。林如晦剛開始默默地聽,後來自己悶在被子裏,默默地流淚,反思自己之前對父母發脾氣是多麼不該,以後絕對不跟父母鬧脾氣。
那時候的苦樂悲喜都很簡單,大多數人都沒挨過太多生活的重錘,所以他們令難過的大多都是些很平常的,後來再回想起來都有些無病呻吟的事情。但這些事情足以讓青春期的他們倍感心痛。
……
哭了很久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她們寢的六個人有四個的眼睛都腫了。林如晦眼皮子倒是沒有腫,但是嗓子有點啞。到了教室才發現,有很多人的眼皮也是腫的。這種奇觀放到哪裏都是相當的炸裂。林子致破天荒地跟林如晦開了個玩笑:“你們女寢昨晚見鬼了?怎麼一個個都這副樣子?”
林如晦搖搖頭,口是心非:“我們太開心了,昨晚嗨過頭了。”
但無論如何,這個周是回不了家了,以後這樣的日程她們也要慢慢學會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