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路過母女二人的房間時,模模糊糊地聽見了幾句。
他怔住片刻後,也沒再多想,就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這條佛珠手串。
以前霍家尚未遷居回來時,久住香江,那時候曾有算命的說,他本紫微帝星轉世,奈何殺性太重,這佛珠開過光,是為鎮壓他一身殺性。
霍斯僑從前也曾有過一段無憂歲月,那時對那江湖騙子的說法嗤之以鼻,全當一個樂子,聽也就聽了,聽過之後一笑置之。
殺性?他怎麼可能會有殺性呢?
然而一夕間敬愛的父親變成一個昏迷不醒的植物人,本該溫柔的母親也已成了這副瘋癲模樣,蘇家因此和霍家決裂,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之後霍家內訌,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他垂首看了看自己這雙手,不禁想起當初第一次見血時的經曆,想起那些滾燙的鮮血濺落在手上,突然猶如觸電一般,他指尖微微一顫。
而後強忍住那些回憶帶來的心悸和複雜情緒,垂眸的一瞬間,便又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或許他當真有幾分殺性。
且這“幾分”殺性,還正在不斷地惡化之中。
……
周六這天春風萬裏,地麵上的積雪已經融化的幹幹淨淨,走在路上隨處可見初春的泥濘。
這天正好謝戾休假,事實上他如今也沒什麼正事能幹,基本就是一年紀輕輕就已準備退休養老的狀態,偶爾出門開個會,就已經算是繁忙了,哪怕在軍中掛職,但其實一些小事根本不必他操心。
也就之前國鋼那事兒鬧得太大了,連續部署了許久後,全國鋼鐵行業被徹查,該坐牢的全都坐牢了,該槍斃的也已經槍斃了。
順帶一提,曲清歌跟高家不清不楚,高家見勢不妙曾想移民,可惜沒等出國就已經被控製起來,如今高家眾人已經落馬,早已沒了從前的風光鼎盛。
上午九點,宋幼眠今日穿的是件白色高領小毛衣,外頭罩著個蓬鬆的防寒襖,小手捧著熱乎乎的大包子啃了一口又一口。
跟在她身旁的分別是個子高一些的霍斯僑,以及比霍斯僑稍微矮一些的小五嘉孝和小六嘉謙。
前頭謝戾和宋晴嵐手牽手,那倆人正在邊走邊聊。
嘉孝撓了撓耳朵說:“嘉謙,你有沒有覺著,咱們好像很多餘?”
嘉謙難得讚同道:“我發現自打小姑跟謝叔處上對象後,咱家就沒有一個不多餘的,你看他倆,手緊緊牽著,連幼幼都忘了,不然平時出門都是抱著幼幼的。”
小幼幼捧著大包子已經吃沒了小半拉,如今小嘴兒油乎乎的,包子餡賊香,她一聽這話連忙說:“幼幼不用抱了!幼幼都大了。”
嘉孝掐了一下她的小臉頰,“大什麼大,才四歲,你信哥直到六歲還被抱著呢。”
說起嘉信嘉孝難免有點想念。
而就這麼溜溜達達,兩個卿卿我我的大人在前頭開路,幾個孩子則是跟在後頭,轉眼就已經到了大院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