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潑天大雪,將人們帶進了臘月初八,可惜卻沒人有心情吃什麼臘八粥,因為這半個月以來,時常會濺起砍頭的血跡和哭嚎叫嚷。

特別是剛剛下了一場皚皚白雪,瞬間就被血色染紅。

人們本以為洛親王是最冷酷無情的執法者,卻沒想到三殿下接手抄家問罪一職後,又一個活閻王誕生了。

可殷慕雲盼著殷慕超查葉家,他也的確查了,卻根本查不出問題。

包括滿繡閣自始以來就是葉宸汐的,花銷以及每一筆賬目都十分精準,包括捐贈的銀兩也有據可查。

非但沒把葉家扳倒,倒是還給葉家傳揚了名聲,徹底把殷慕雲給氣壞了!

“孤就不信,葉家能一點問題都沒有!”殷慕雲直接追到殷慕超府中,看他左擁右抱著兩個小婦人,立即把人都趕走,惡心的渾身汗毛乍起,“你都已經開始入朝做事,能不能私生活也幹淨些!”

他連椅子都不想坐,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很不舒坦。

殷慕超冷嗬,“入朝?不過是讓我當個劊子手而已,我也幫父皇把人都殺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

“那也不能連犯婦都往家裏拽!”殷慕雲十分厭惡,“你和孤說實話,葉家真的查不出一絲一毫的事情?還是你有心包庇?”

“這話若是父皇問起,我會說有待可查,但是皇兄來問……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真的沒有。”殷慕超十分篤定地道。

殷慕雲蹙緊眉頭,“那滿繡閣的人,五湖四海,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問題!”

“可父皇沒讓我去查滿繡閣?我也不是京衛所的統領,更不是大理寺卿,哪來的資格去過問?”殷慕超道,“皇兄有空閑埋怨我,不如去聽聽兵部為何還沒有戰報……而且也別隻盯著淮北邊境軍,與咱們大梁接壤的可不隻晉國。”

“你這話什麼意思?”殷慕雲突然蹙眉。

殷慕超緊了緊衣袍的護領,又往銀碳爐中添了幾塊,“皇兄沒覺得最近兵部太低調了麼?除了淮北的戰報,對其他地區一概不提,何況都已經臨近過年,各地的貢品也該到京城了。”

殷慕雲抿了下唇,仔細思忖,此事的確有一些怪異。而且他派去葉淳善父子身邊的人也已經有動作,攪亂了糧草供給,還把一批軍衣燒毀,逼著葉淳善手忙攪亂,焦頭爛額……但兵部卻很快就能有辦法周旋得當,所以他才會一門心思盯住滿繡閣。

“可惜兵部的朱侍郎與葉家是一夥的,就連孤都插不進去手。”

“皇兄是想讓我動手?”

殷慕超笑道,“動兵部,是在觸碰父皇的逆鱗,我也隻敢按照父皇給的單子上拿人,那上麵可沒有朱家。”

殷慕雲握在袖中的雙手緊了緊,“你是在怪孤沒能給你安排個妥當職務?”

“算了,我這一心都在好色上,並不想嚴於律己,被那群文官腐臣們給盯死了!”殷慕超似乎毫不在意。

他剛想再說什麼,外麵突然有人匆匆趕來傳話。他湊了陳公公耳邊低語兩句,陳公公又馬上趕過來告訴殷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