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三弟走的時候,你去見他一麵,該爭的孤都會幫他爭到手,也會幫他照顧惠妃娘娘,讓他踏踏實實去西南,不要有任何顧忌。”
殷慕雲擺明在拿“惠妃”做威脅。
他此時才發現,殷慕超的身邊幾乎沒什麼可拿捏的,唯獨一個母妃,之前他沒注意到此事,此時才發覺有些棘手了。
陳公公點了頭,卻欲言又止。
他始終認為不該讓三殿下去西南封地。
但眼看就是春節,陛下怕是不願與這個兒子一同賀新春,而且太後娘娘還沒醒過來,宮中的節日也不會大操大辦了。
“……禮部那邊遲遲沒定下日子,讓三殿下到底何時動身?總得提前知道,才能有所準備。”
殷慕雲也很惱火,“父皇都不開口,孤能說什麼?讓惠妃娘娘到父皇麵前求個恩典,讓老三過了年再走。”
至於梁文帝肯不肯留他過節,就看心情,有人開口推一把,日子也就定下了。
而定下之後,他也可以籌劃動作。殷慕超知道的太多了,他不會讓弟弟那麼順利就去西南的……
陳公公領命,立即去辦。
而此時的葉宸汐也見到了殷慕衍,更知曉入宮的和尚有元一,就是九娘子那位雙生子的哥哥。
“你見我就為了這件事?”
殷慕衍近來十分奔忙,胡茬滿麵,發髻也略有幾根淩亂的落下來,根本沒有閑心去整理。
本就凶煞的氣場,再配上這幅模樣,哪怕五官英俊如泥塑,也沒人樂意親近,全部躲他遠遠,好似他隨時會抽刀殺人一般。
“一個和尚而已,你總能輕易帶出來的吧?”
葉宸汐讓翠喜給他遞去帕子,容他擦一把臉,也說了這元一和尚和九娘子的關係,“你應該早就知道的,為何沒有阻攔?”
“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想入宮呢?”殷慕衍說出一個可能性,“他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死物件。”
葉宸汐訝然,直勾勾地看著殷慕衍。
殷慕衍則點了頭,“靈東寺的主持已經年邁,他是主持最小的弟子,這次主動請命入宮為太後祈福很正常。”
“但九娘子希望他遠離是非,而他卻還主動靠近……怎麼覺得此事有點玄妙不對勁兒?”葉宸汐始終想不明白,莫非她境界不夠,理解不到僧人的想法?
“先看看再說。”
殷慕衍答應一聲,便轉移了話題,“你父親已經在歸來的路上了,應該再有四天就到。”
葉宸汐訝異,“這麼說他傷勢還可?”
“畢竟是奪取失地的大功臣,太醫院不敢有半點兒懈怠的。”殷慕衍特意強調了“功臣”二字。
葉宸汐聽他話語酸澀,不禁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這功勳之中,自然也有你參與才能成就,好似都被我爹奪了似的……可惜你已經是親王爵位,也沒法子再升了。”
再升便要奪了那位的東宮之位?
殷慕雲怕是日夜難安,隻能指望孫瑤快些生下皇長孫鞏固位置了。
“我不在意什麼功勞……我是想說那件事。”殷慕衍難得的欲言又止,不肯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