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紹這話一出。

屋內所有的人都驚了。

葉淳善握著酒盅的手一緊,厚實的青瓷杯碗硬生生被其捏碎!

“父親,咱們走吧。”葉宸汐用帕子纏住父親流血的手,立即攙扶他離開。

葉宸闌也起了身,“稱您一聲舅父,是敬重,但您剛剛這話,真不像活人能說的。”

孟紹冷哼一聲,“我的話是有些難聽,但卻實實在在!”

“大舅父怕是丁憂守孝,守得癡了,您把這話去說給邊境的百姓聽一聽,怕是孟家的祖墳都會被挖了!”葉宸汐留下這話,攙扶父親離去。

藺氏也沒想到團圓喜樂的場麵,兩句話怎麼就談崩了?

“長恩,你快跟去!”她立即吩咐大兒子。

孟長恩連忙追了出去,一直跟到了大門口。這一路上葉淳善手上的血滴滴答答,滲入這古樸的宅邸中,嚇得所有下人都立即讓路,又趕緊去把這腥氣給擦了。

葉淳善先上了馬車,孟長恩連忙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包傷藥遞上去,“父親的話,是重了些,他也是一時情急,姨夫千萬別往心裏去!”

“這話若能當耳旁風,除非是腦子被驢給踢了!”葉宸闌直接把那傷藥包給推回去,“留著給你們自家用吧,我們家不沾一星半點兒!”

“宸闌,你怎麼也跟著賭氣!”孟長恩險些被推個跟頭,連忙又跟上。

葉宸汐可不管這個,拿過藥包就上了車,“雖說文武不合是常事,但總不能死讀書,因為死了就不能再讀書,大舅父已經腦子渾了,表哥可別步上他的後塵了!”

說完這話,葉宸汐立即撂下簾子。

葉宸闌一鞭子抽了馬屁股上,一家人就這麼回去了。

葉宸汐二話不說,就給父親包紮傷口。

葉宸闌有些埋怨,“要他們這物件幹啥?傷口不至於挺不到家裏,還不知會被怎麼說嘴。”

“我管他們怎麼想,反正父親的傷口止血為先!”葉宸汐小心消毒,又用傷藥塗上,回到家中,還是得找個大夫來看看,畢竟那碎了渣滓不知有沒有撿出來。

葉宸闌冷哼一聲,“好端端的說這話?大舅父怎麼三年了都還這麼不近人情。”

“就是那樣一個人,三十年都沒變,你還指望他三年能變什麼樣?”葉宸汐見父親一直不開口,“不說了,咱們不說了!

葉淳善輕歎一聲,“其實他說的沒錯,的確會有很多人這般看我,但我問心無愧,不需要多解釋什麼。”

兄妹二人也不知如何接話。

索性就這麼一直沉默到葉家。

葉宸汐本想找個大夫來看傷,葉淳善卻不想見人,徑自去了書房,安靜的歇了。

兄妹看著父親佝僂遠去的背影,這次怕是對他刺激太大了。

“原本也沒希望舅父幫葉家,隻希望別再似之前成文武對頭。這可倒好,安和的日子還不過一個時辰……”葉宸闌覺得一片心都浪費了!

“這世上總是付出多的人會被挑剔,那些翹著二郎腿不做事的,才雞蛋裏麵挑骨頭。”葉宸汐就差報那幾個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