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趙公公來過一趟,又有九娘子來通稟過詳情,葉淳善與葉宸汐也沒了享福的樂子,隻能在三天之後回京了。
但回京之後,殷慕衍仍舊沒有進宮任職,反而開始張羅起洛寧王府的修繕,為一年後的大婚做打算了。
按說這麼幹有違禮道。
若是之前,一定會有禦史言官出來他彈劾他。
可今時今日,根本沒人站出來。
陛下都已經發了那麼多次火,仍舊沒人能頂得了二殿下的位置,誰也不想這個時候再觸黴頭,被陛下砍了腦袋了。
但人們不說,心底卻有了一絲感慨。
之前並未覺得二殿下作用如此之大,可眼下看來,朝堂離開他,所有的事件推進好似龜速,根本沒有進展的。
難道一個人的作用這麼大?
這是否是陛下無能呢?
但這個念頭隻能想想,沒人敢說。
而葉宸汐在選木料款式做家具時,聶子玉也在她的“精心設計”之下,知道孫瑤的孩子或許不是親生的。
但這個觸動實在太大。
她興奮了一瞬,就連忙告誡自己要冷靜些。
就算她想把這件事給捅破,可太子樂意麼?包括她的祖父左相大人,怕也不想此時被傳揚的。
畢竟那是太子穩固東宮之位的立足之本,若這個傳言被放大,不知會惹出多少端倪了。
“這消息是從哪兒聽來的?確定準麼?”
“陳公公的徒弟嚴九說的。”她身邊最親近的侍女紅苕道。
聶子玉一聽這話就假不了。
那嚴九乃是陳公公最親近的人,包括東宮被封禁之時,他也幫助太子做了不少事。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都知道,陳公公豈能不知?”
“奴婢說句冒昧的,或許就是陳公公不敢直接告訴太子殿下,所以那嚴九才會來找奴婢……”紅苕越說聲音越小,畢竟這擺明想拿太子妃當筏子,那個老太監能撇的幹淨了。
聶子玉冷笑一聲,倒覺得事情也合理了。
“他不敢說,便想讓我說?這底下沒根的東西,就是心眼不地道。”
“所以太子妃您打算怎麼辦?上次您懲治了孫貴人一把,還被皇後娘娘給訓了……若那孩子都是假的,她有什麼底氣耀武揚威?”
紅苕不禁添油加醋,“就因為有了庶長子,還敢直接去給娘娘請安了?她自始至終都沒把您放在眼中。”
“她的野心太大。”聶子玉說罷,也側眸看向紅苕。
這個丫頭乃是宮中的人,是太子賜給她的。
按說太子的人,不該與她走得這麼親近,甚至連這種事情都敢隨意說?
“你想要什麼?”
宮中的人,向來利益優先,聶子玉可不信紅苕有那麼忠心。
紅苕連忙跪了地上,“太子妃恕罪,奴婢若說無所圖,您也定不會信,但奴婢對您是一心一意,絕無異心!”
她抱著聶子玉的腿,眼淚汪汪,“奴婢願意一輩子都在您身邊侍奉,隻求您別把奴婢給了殿下,也別把奴婢賞給嚴九。”
“嚴九?”聶子玉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