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大喪很快過去。

殷慕生也在大臣們的三催四請之下,正式的登基上朝,開始處理朝政。

但比他忙的是殷慕衍,他雖然是攝政王,卻要統管全局。上朝第一天便幹掉了幾位不稱職的朝官,把更有能力的人給提拔上來了。

朱洪山已死,葉宸闌升任了兵部尚書;朱昭因為協助殷慕衍有功,正式統管了大理寺,成為新的大理寺卿。

京衛所仍舊在殷慕衍手中。但內閣還是發生了變化。

左相這一次雖然沒被追究,但他也十分識趣,直接遞了折子請辭,殷慕生準奏。

反倒是孟紹有意請辭,打了殷慕生和一個措手不及。

孟紹請辭,是發自內心。

畢竟孟長恩這一次的做法,讓他自覺丟了體麵。

他不僅請辭國子監祭酒,甚至連孟家的家主也不想當。

殷慕生得了請辭的旨意,追著孟紹勸了一下午都沒能說通。

他沒辦法,隻能悄悄出宮追到了葉家。

“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所有文臣都在盯著他這位祭酒,他若突然離去,還當是我、不是,當朕不稱職,而且也的確找不到能頂替他的人啊!”

殷慕生剛做皇帝,一時很不適應。

殷慕衍正與葉淳善在下棋,他是一早發現,折子又已經堆滿了桌案,這才暴走離去,回葉家陪伴葉宸汐一整天。

他做攝政王是為了朝局,不是為了累死,而且前世這個女人都錯過了,今生今世絕對不能再被別人給搶跑了!

葉宸汐在一旁笑眯眯,她也是才回家歇歇,畢竟後宮的事務太煩人,她多一秒都不樂意呆。

“走了就走了,沒了他,國子監還不開了?”殷慕衍的視線一直都在棋局之上,一隻手捏著葉宸汐的小手甜甜蜜蜜,那黑子絕殺,落下之後十分愜意。

葉淳善冷哼一聲,“這一局輸了不是本事不夠,實在是你們二人太礙眼了!”

下棋講究個心境,可對麵二人甜甜膩膩,還是他的女兒女婿?這事怎麼看都不順眼,他能精心下棋都見鬼了!

“父親棋藝不精,可別怪我們,您這些天也一直魂不守舍的。”

葉宸汐明白,父親還沒從梁文帝離世的痛苦之中緩過神。

畢竟那一幕,他親眼所見。

相處了幾十年的君臣,看到梁文帝死於兒子手中,哪怕那時梁文帝已經有一絲瘋癲,葉淳善也複雜難言。

“葉伯父給出出招?您說朕該怎麼應對這事兒更好?”殷慕生一點兒皇帝架子都沒有,他是真的沒轍了。

葉淳善仔細思忖,“京郊有一處悅禾書院,你可以請他去那裏做院長。”

“書院?”殷慕生一時也沒明白,不知道葉淳善怎麼會提起這裏。

殷慕衍思忖下,連連點頭,“甚好。”

“朕愚鈍,您二位能不能給講清楚些?之前隻處理案件,哪懂得這些?朕真後悔當初答應繼位,現在後悔也晚了。”殷慕生這話一丁點兒都不虛,他真是坐了上麵才知道這皇帝不是人幹的事。

葉宸汐在一旁笑嘻嘻,“大舅父不是不肯做祭酒嗎?如若他同意去那裏做院長,你就把那個書院漸漸辦成另外一個寒門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