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那秦王是個病秧子,不受寵,母族又嚴重凋零,王公貴族們都排擠他、看不起他,霞兒嫁給他,別說當太子妃,就是頭都抬不起來!”
“這的確是秦王的劣勢,但也是他的優勢。他沒有任何依靠,如果老爺把他扶上那個位置,他能依仗的隻有老爺,自然對老爺言聽計從。老爺到時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丈,相府的地位亦無人能敵。
但其他皇子不同,他們各有各的勢力,哪怕最終被老爺扶上高位,對老爺恭敬有加,卻也僅此而已,最先扶持的必然都是母族,相府永遠被壓一頭。”
“住口!你一個內宅婦人竟敢妄議朝政,簡直不知死活。”師泰益厲聲斥責,那雙精明的眼裏卻閃過一抹沉思。
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師夫人自然知道他心動了,所以有恃無恐。
“老爺憂國憂民、有宏圖遠略,若是獲得足夠的權力,於百姓而言是天大的福分。”
“這話以後不可再說。”話雖然是這樣說,師泰益的唇角卻悄然翹了起來。
“退一萬步說,希柔等了聖上數年,眼瞅著都要熬成老姑娘了,聖上卻依舊沒有接她入宮的意思,必然是因為忌憚相府。
若是霞兒再嫁了得寵的皇子,不僅希柔再無入宮可能,聖上對相府也必然會百般提防。
但若是霞兒嫁給無權無勢、完全不受寵的秦王,聖上必然以為老爺忠心耿耿、毫無野心,防備自然也會放下。說不定很快就會把希柔接進宮裏,封為貴妃。
如此,日後你們兄妹聯手,隻要謀劃得當,想讓誰坐上那個位置,誰就能坐上。”
“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眼下隻有我們一家三口,老爺若是覺得不妥,就隻當是閑話家常。若覺得可行,近日就可把霞兒和秦王的婚事提上議程。”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霞兒近來安分待在相府,哪裏也不許去,明白嗎?”
說不心動是假的,沒有人能拒絕的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何況是師泰益這種本就野心勃勃的人?
隻是要把一個無權無勢又不受寵的閑散王爺扶上人人爭搶的位置,是一件極其艱難且冒險的事。
尤其是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勢頭正盛、支持者眾多,又有強大的母族支撐,秦王根本毫無勝算。
但,若是好好謀劃,的確不是沒可能……
門外,丫鬟悄然離開,轉進一個奢華美麗的院子,將方才聽到的話告訴師希柔。
師希柔剪下一根花枝,插進瓶中,笑得無比豔麗:“大嫂如此有心,那就幫她一把吧。”
說完,她衝丫鬟招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一番耳語後,丫鬟領命而去。
……
“爺,相爺讓人傳話,邀您過府一敘。”
湛毓輕蹙眉:“可有說何事?”
“未曾說,隻說讓您務必前往,有要事相商。”
眼眸微沉,湛毓輕沉聲道:“對外放消息,相府老夫人病了。備些禮品,讓王妃準備回去探病。”
“是。”寒刀恭敬的應下,知道爺的考量。
如今朝中眾臣暗中分為三派:
一是以賢北候為首的武將,支持二皇子;
二是以戶部尚書為首的文臣,支持三皇子;
三是以丞相為首的中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