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落影頓時睡意全無,猛然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暗夜般的眼眸,未來得及出聲,便聽到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是我。”

話音方落,那人就轟然倒下,砸在了她的身上,生生的疼,眼淚都差點飆出來。

師落影氣的想罵人,伸手去推湛毓輕,觸手卻是一片溫熱,血腥味彌漫開來。

她心裏一緊。

湛毓輕受傷了?

她費力起身,點亮蠟燭,仔細照看,大吃一驚。

盡管湛毓輕穿著黑色的衣服,她卻依然清晰的看到那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湧,短短一會的功夫,地上已經積起了一片血窪,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閃著怪異的光。

她嚇得手一抖,險些將蠟燭扔掉。

但她很快穩住心神。

“小白,我要立刻帶他進空間手術。”

“主人,請允許白燭提醒您:若空間被發現,您可能會被當成異類,遭受滅頂之災……”

“顧不得那麼多了,救人要緊。”

白燭隻好默默的將兩人納進空間。

師落影立即用剪刀將湛毓輕的衣服剪掉,瞳孔驟然一縮。

隻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縱橫交錯,胸口殘留著一支斷箭,幾乎貫穿胸膛,可見當時有多慘烈。

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不趕緊醫治,反而潛入她的房間?

是不要命了,還是相信她能救?

……

腦子裏亂糟糟的,師落影卻用力搖搖頭,將那些紛雜的思緒甩出腦海,專注幫他手術。

新婚夜她就說過,遇到她,是湛毓輕的幸運。

這次也不例外。

她最擅長的事,就是跟閻王搶人。

湛毓輕就是想死,也得她肯!

大滴的汗水從額上滑落,滴進眼裏,刺得眼睛生生的疼,她卻不敢眨眼,隻能死死的忍著,眼睛血紅一片。

直到將那支斷箭完整的取出,將傷口縫合好,她才鬆了口氣。

真不知該不該說湛毓輕運氣好,那斷箭離湛毓輕的心髒僅有一毫米的距離。

若真打在心髒上,又失了那麼多血,他根本就沒有活著到師落影麵前的機會。

將他身上其他傷口都處理完,師落影才敢允許自己虛脫,放任自己躺在地上。

“主人,外人不宜在空間待太久,否則會產生不良反應,還請盡快讓他離開。”

“送我們出去吧。”師落影有氣無力的說,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

她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眼皮不受控製的閉合,她徹底陷入到昏睡之中。

……

“你說什麼?那個賤人床上有個男人?”師清霞激動的險些跳起來。

真是天助她也!

那個賤人偷男人被抓了現行,這下就是她沒有懷上孩子,湛毓輕也隻能把那個賤人休掉。

“千真萬確,是奴婢收買的丫鬟親眼所見。聽聞昨夜王妃房裏有好大的動靜,一夜燈火通明。

今早杏兒進去伺候的時候,嚇得尖叫,還故意瞞著不讓人進去,自己偷偷的打掃房間,想要消滅證據。

還好奴婢收買的那個丫鬟激靈,假借幫忙,趁杏兒不備硬闖了進去,就看到王妃和一個赤裸的男人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王妃還不害臊的用腿纏住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