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驍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瞄向她身後的紙箱,心底的想法差一點脫口而出。然而想到最終受煎熬的很可能是自己,話到嘴邊又改成了,“我還沒想好,先欠著吧。”
簡悠隱隱猜到他的想法,生怕他會反悔,幹巴巴地應了一聲,趕緊跑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她的東西不算多,芳姨歸類了一部分,剩餘的沒多久就收拾完了。一些質量還不錯,款式經典不會過時的衣服被她留了下來,其餘的整齊地收好等待第二天扔掉,也算跟過去告個別。
歸攏好東西,她忽然想到什麼,放下東西跑到寧驍身邊,“我……我想住客房。”
“主臥住不下你了麼?”寧驍瞥了一眼她的東西,不多,滿打滿算也才裝了一個大紙箱。
簡悠欲言又止。
不是不能察覺寧驍對那種事的貪迷,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隔幾天才見一次麵,但每次見麵都沒有例外地在一起,一折騰就是一宿。他才二十九歲,正值壯年,原本實屬正常,作為妻子,她可以配合。
但簡悠越發地察覺到自己隻不過是他心底另一個人的替身,她無法坦然地跟他擁抱上床,隻能逃避。
“給我一個理由。”寧驍催促。
“一百天,”簡悠悶悶地出聲,“老家的習俗,親人過世後滿一百天才可以同房。”
總的來說寧驍對她很好,她編了一個借口,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畢竟債務還清之前,她沒有底氣提出離婚。
寧驍皺著眉,盯了她半晌,看她咬著嘴唇一臉無辜的模樣,最終咬著後槽牙同意了她的想法。
與她方便就是於自己方便,否則真要住在一起,最終難熬的還是他,隻是不知接下來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該怎麼熬。
簡悠得了赦令,如釋重負,扛起箱子就要搬去客房,寧驍卻在背後叫住她。
“等等。”
“什麼?”她身子一頓。
“客房是留給客人住的,你搬去我隔壁的臥室。”寧驍語氣難得的柔軟,讓簡悠產生錯覺,聽上去像是他在哄她。
再堅持下去就有點不識好歹了,她點了點頭,頭也沒敢回,扛著箱子直接奔向了二樓。
二樓三間臥室,寧驍住主臥,隔壁的次臥僅比主臥麵積小一點,內裏同樣設置了一間衣帽間。
簡悠把東西搬進去,衣服一件件掛起來,少有的幾件裝飾品也收了起來。
寧驍原本就想去寧園把簡悠接回來,沒想到在外麵就遇到了她。他已經讓芳姨準備好晚飯,放在保溫箱裏等他們回來。這會兒他已經把飯菜全拿了出來,便上樓去叫她吃飯。
她東西少,已經收拾完了,隻剩幾件首飾正往首飾箱裏放。
“這是什麼?”寧驍看她手裏的那條玉牌項鏈款式特別,走上前拿在手裏欣賞。
簡悠收拾得專注,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嚇了一跳,看到是他才舒了口氣,解釋道,“這是我媽留給我的,說是護身符,不過我嫌拍戲的時候不方便,一直沒帶過,”
玉牌方方正正,隻在邊緣雕刻著幾道古樸的花紋,正中卻空著,什麼圖案都沒有。
“無字牌?”寧驍用指腹摩挲了兩下,隻覺得玉質溫潤柔膩,質地上乘。
“對,好像是叫這個,媽說是保佑我平安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