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爺,李大奎的賭債已經幫他還清了,又給了他點教訓嚐嚐。他很怕我,剛才看到我出現在這,差點嚇尿褲子。”方才眼神冷漠凶厲的男人麵對寧驍時態度已然變得恭敬。
“做得很好,”寧驍沉吟道,“現在看來時機應該差不多了,回去等我吩咐,這幾天就回京城去。”
“是!”
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幾日後的行程,黑衣人便匆匆離去了。寧驍撥通了陸少安的電話,正在聽他彙報公司的事,忽地覺得身後一道黑影閃過。
他還以為是自己手下去而複返,剛一回頭,卻對上了一雙陰鷙的黑色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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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李大奎回來鬧事,簡悠全程安靜圍觀,並沒上前幫忙。倒不是她不想幫,而是她看到黃大夫勇敢地站出來表明自己的心跡,這可比她出頭幫忙多少次效果都好。
每個人都有愛人和被愛的權利,黃大夫念了李嬸大半輩子,兩人卻從未做出越軌的事,這段質樸的感情本身就值得人尊重。
黃大夫安撫李嬸回家之後,看到簡悠無所事事地在陳家院子裏帶孩子,心腸一軟,到倉房找了一把小鋤頭和一個竹籃子,來到了陳家。
“黃大夫你這是要去哪?”簡悠看到他忍不住問。
黃為德左右看看,沒見到寧驍,壓低聲音對簡悠道,“你不是讓我給你男人治腿,我要上山去采點藥,你去不去?”
“去,去!”簡悠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起猛了,眼前黑了一下,她強壓下眩暈感,把昭昭送回屋裏去,跟陳叔陳嬸交代了一聲,便跟著黃大夫一起上了山。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在這偏遠的小村莊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山野間天氣也從開始時的寒冷逐漸變暖,午後的春風吹拂在人身上無比舒適。地上已經長出了不少青草,樹上的枝杈也抽出了新葉,空氣中彌漫著植物的芬芳,呼吸一口都覺得神清氣爽。
黃大夫采藥的時候很專注,隻有告訴簡悠要采什麼樣的植物時才會說兩句話,其餘時間都一邊走一邊弓著身子仔細地盯著地麵。
簡悠有樣學樣地跟著他采藥,可惜采了一下午,拿著籃子給黃大夫檢驗的時候,除了兩三株可用的藥草,剩下全都是用不著的雜草。
看到她一臉沮喪,黃大夫笑了出來,“本來喊你出來也沒指望你能幫多大的忙,這不是天氣好,陽光充足,帶你上山多補補氣血。”
簡悠神情懨懨,“您老就別安慰我了,上山曬太陽能補什麼氣血。”
黃大夫高深莫測地一笑,“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天天嘴裏張羅著養生,可你們哪知道,真正的養生就是多到大自然裏去。”
“那寧驍呢,他也可以多曬太陽嗎?”
“那是自然,”黃大夫一邊篩著草藥一邊道,“你這丫頭,天天就知道惦記別人,好歹也管管你自己。”
“我反正就這樣了,隻要他好,我就開心。”簡悠蹲在一旁,一想到有一天寧驍可以向正常人一樣行走奔跑,就忍不住咧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