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白抬頭看了看“無邊閣”的牌匾回頭對一臉惶恐的顧首說到：“走吧。”
“九爺……師父……”
顧首隻有在特別害怕的時候才會喊師父，他一把扯住寧羽白的袖子：“我……我還是……我不會……”
寧羽白抬眼看了兩側花枝招展的姑娘啞然失笑：“所以才帶你過來學習學習。”
說著邁步就走，顧首一臉羞澀的跟在身後。
無邊閣是黎城新開的青樓，雖是花樓門檻卻很高，光有白銀財物不夠，還需無邊閣的印章才能入內。
一時間在黎城富豪高官中席卷而行，以擁有無邊閣印章為傲。
果然，裏麵的賓客絡繹不絕，鶯歌燕舞曼妙多姿。
與其他花樓不同，這裏雖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卻裝飾得淡雅文素潔，裏麵的姑娘都穿著白衣蒙著麵紗或寫詩或作畫或舞蹈或唱小曲，引得不少賓客駐足喝彩。
寧羽白沒有停留直接上了三樓，剛剛推門一雙纖纖素手就攀上了他的脖間：“九郎……”
顧首一看捂住眼睛返身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了。
紅鳶一襲紅衣，妖冶得張揚肆意，長發微卷更添異域風情，她本與黎城女子有些許不同，憑這點不同就足以讓無數男子拜倒。
紅唇烈火，眼裏的情絲纏綿悱惻。
“一切可順利？”寧羽白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發間，順勢避開紅鳶的臉龐坐了下來。
“有九爺的計謀怎會不順利。”紅鳶失望的整理了一下衣裙給寧羽白倒了一杯茶。
“上好的翠舌 ，第一杯留給九爺，現如今除了付錚、邱越南、柳向禹三人，黎城四品以上官員都在無邊閣注有名冊。”
“邱越南與柳向禹，兩人都自詡清流自然不屑與其他人為伍，宮裏呢？”
“宮裏除了十皇子，其他都在。”
寧羽白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足夠。有任何消息要飛絮傳信。”
“知道了…～”紅鳶說不了兩句又像沒有骨頭一般粘上了寧羽白：“九爺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加緊疼愛疼愛紅鳶嘛～～”
寧羽白一把摟過紅鳶的腰，手慢慢的在她臉龐遊走：“你可一時都不放過我。”
付芃芃從不知進宮如此麻煩，五更未到就被一群丫鬟婆子喊了起來，穿衣的穿衣洗漱的洗漱打扮的打扮。
等付芃芃上了馬車她瞌睡還未醒，等到付芩芩輕喚她才睜開眼睛。
下得馬車已到儷清宮偏門，宮外停了十餘輛馬車。
“請付家小姐隨我走。”一位素衣宮女行了個禮。
“多謝姑姑。”付芩芩行禮。
宮門外還有不少打扮華麗的女子，付芃芃瞟了一眼估計都是高官之家的女子。
一行人入得宮 ，相熟的便竊竊私語起來，付芃芃至小就聽了不少宮內軼聞，說實話，並不太感興趣，打了個哈欠拖拖拉拉跟在後麵。
“這不就是那時掉入湖中的付家傻子嗎？”
前麵一群女子回頭看她，掩嘴而笑：“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又跌入湖中。”
“放心，有慶陽公主在還怕沒有好戲看？”
又是低聲壓製的哄笑。
她們說的是何意？付芃芃無心追究，落水之前的事她全忘記了。
入得棠梨宮，皇後端坐在高處，三階之下左右兩邊擺著紅木雕花座椅
眾人行禮後宮女把各位閨秀引上入座，噤聲在旁伺候。
見宮裏規矩如此，閨秀們也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過兩日便是宮裏舉行社日節，往年都是在宮外圍場舉行，今年皇上覺得路途奔波便改在了宮裏 ，你們都是京城閨秀，本宮想著都來熱鬧一番，且不要拘著，放心玩兒去吧。”
大家一聽心裏明白這次進宮意義重大，多半都按捺不住喜色。
“哢嚓”一聲脆響，大家都望了過來。
付芃芃一半棗子在嘴裏一半在手上，放又不好放嚼又不好嚼，隻得小聲道：“皇後娘娘說的，不必拘著……”
付芩芩忙站了起來：“皇後娘娘，舍妹年齡尚小不懂事……”
“無妨，本宮倒是覺得天真爛漫很好，你已是九皇妃，日後要多多進宮才是，你叫什麼？”
“回皇後，我叫付芃芃。”付芃芃站不是坐不是，幹脆撲通跪了下去。
一旁人都掩麵偷笑起來。
皇後也忍不住滿臉笑意：“我行其野，芃芃其麥。芃芃這兩個字倒也稀奇，可是付將軍起得名？”
“是父親起的名，大概希望我能如草一樣茂盛生長。”芃芃覺得皇後麵相很好，看著並不是壞人。
“這也奇怪，一般人家都希望女兒如花似玉，怎麼付將軍希望你像草呢？”
“我倒是覺得草沒有什麼不好。花兒五顏六色絢麗多姿，但總歸花期太短秋風一到便會凋零，不如小草即便在冬日也會冒頭新生，及其頑強。花有花的美好，草有草的蓬勃，並沒有什麼區別。”付芃芃跪著有些累，鬆了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