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寧羽白輕輕轉動著酒杯：“毒是哪裏來的？”
“所以！”付芃芃滿臉緋紅打了個酒嗝：“這個毒來自於戎狄。小弟，你跟著我，姐姐保證你長見識。”
說完，拍了拍寧羽白的肩膀。
“這個毒你既然能解，那便稀鬆平常呀。”寧羽白看著兩眼朦朧傻笑的付芃芃繼續打探。
這個丫頭三杯下肚便什麼都說了。
酒量實在糟糕。
“胡說！你看不起我！”付芃芃皺著眉生起氣來：“我是誰？我是靜安大師的關門弟子，我刻苦研毒……不，研醫十幾載，普天之下隻有我才是醫聖！醫仙！醫大王！你那個朋友脈搏比一般人懸浮無力，吐出來的血也是綠色的，說明他中的這份毒裏有滅神草，這種草隻有戎狄才有。你說，你摸著良心說，這麼高超的醫術，天下還有誰？還有誰？！”
付芃芃神情激昂一臉義憤填膺：“你竟然質疑我的醫術！”
寧羽白扶住東倒西歪的她，口中敷衍：“確實確實，你醫術天下第一。”
說話間帶著付芃芃飛入大雪之中。
寧羽白自然知道了下文，付芃芃的話裏便是告訴他，太子和老六與戎狄有勾結。
戎狄一直以來與黎城便是水火不容，這樣的劇毒他們說有就有，可見關係不簡單。
隻是……老六會有這麼蠢嗎？
等付芃芃酒醒之後，氣得捶胸頓足，本來勝券在握與寧羽白交換，結果還是被他給算計了。
真是天下第一腹黑！
簡直不恥！
一直到十五元宵過完，也沒有讓她消氣。
付錚在一個新年中與寧羽白聊成了忘年交，兩個人談論兵法過往戰術，經常一聊便是一天。
付芃芃每一次遇到他便會扭頭就走，懶與理會。
元宵過後，付錚身赴西塞，臨行前特意來到付芃芃房間，東一句西一句的囑咐了幾句。
付芃芃知道他是想與她多親近親近，可是太不善言辭說出來的關心全落成了類似於警告的話語。
“這京城不太安全，你可千萬別多惹是非，惹了是非我可趕不回來。”
“嗯。”
“芩芩那兒你要多照顧照顧，她隻知道讀書，不像你是個市井油子……”
“嗯？”付芃芃覺得這四個字有點怪。
“你敞慣了，比她靈活。”
“嗯。”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他站了片刻，付芃芃正在看醫書，並未在意他的停留，聽見門響她才發覺付錚安靜的看了她許久。
黎城的春天來得較早，正月未完便有些淺熱，春暖花開時皇後娘娘以祈福為名去了月影庵，宮中有了一絲微妙的氣氛。
而在皇後娘娘走後沒有幾天，太子被人參了一本說他與戎狄勾結。
參他的人是宮中一直以公正姿態出現的高學士，他為人正直平時不愛多言，但隻要上諫的奏折十本中十本是真的。
此刻，這個諫本上羅列了太子與戎狄之間交流的十大罪狀，其中有一條便是戎狄獨有的斷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