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朋友下次見啦~”
“啊?”耳邊陰森森的聲音不見了。我猛然抬頭,迷失在人流中。
“柳柳--”我聽到我哥在喊我。
“這裏,我在這裏。”我被人流攜帶著,腿腳不穩,跌跌撞撞。
…
“你怎麼亂跑呢?”白默抓住我,彈我一個腦崩。
隔著麵具,我都能覺出他的溫柔。
“好奇啊~我想看看神壇上有啥好吃的。”我甜甜一笑,“再說了,我怎麼大個人了,丟不了的。”
“祭品你也惦記?”我哥聲音溫潤。
“嘿嘿嘿,每年中秋還有春節的祭品都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能吃?師父說,分食祭品,象征與神明共享。”我振振有詞。
“好好好,你有理,想吃什麼,給我說,我給你買。”麵具下的眉眼彎彎,隻能看到一雙靈動的眸子。
…
人流量太大,有人沒站穩,朝著我哥撲去。
“小白!”許哥眼疾手快,摟了一把白默的腰,我哥把我也拽到了懷裏。
“你沒事吧。”白默拍拍許世言的手讓他撒手,柔聲細語詢問那個踉蹌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人低著頭道歉。
“人太多了,磕磕碰碰不可避免。”我哥說著,“下次小心些。”
…
又在人群中逛了一會,看到手機九點半了,給玄他們發了個消息,我和哥哥就回去了。
我們離開廟會一段距離後就把麵具摘下來了,掛在腰間。
月夜晴朗,月光皎潔。
我哥一手牽著我,一手牽著許哥。
月光灑在他銀白的發絲上,灑在他雪白的皮膚上,灑在他青色的衣服上。
他身形被籠上一層光暈,把他的溫柔暈染開來。
這連月光都眷戀的清冷美人垂著濃而密的睫毛,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為什麼笑,還笑的那樣癡,那樣迷。
白默沒有戴眼鏡,自然很久沒有察覺我的視線。
白化病患者眼睛中的色素少甚至沒有色素,如果不注意視力保護,他們的視力會變得很差。
我哥小時候視力上落下過病根,導致現在必須戴著特殊眼鏡才能正常生活。
當然,因為我哥戴麵具的話不能帶眼鏡,許哥更是寸步不離白默。
我們走的很慢,回到賓館已經十點十分了。
這時候玄他們已經回來了。
因為青山村的傳統,賓館已經斷電。
白天的古樸小木樓沒有一絲光亮,顯得死氣沉沉,就像蟄伏在森林中隨時準備吞人的魔窟。
“先生,小姐,您們回來了,這是晚上可以點的小燭燈。”戴著微笑麵具的服務員站在前台,給我嚇一跳。
他的麵具扯到一個可怕的弧度。在跳動的火光下尤為猙獰恐怖。
我啞然,隻是默默拿走一盞燈,和我哥 他們上了二樓。
白默怕我害怕,想把我送回房間。
正好葉楚月從房間中出來,舉著燈,看見我以後:“柳柳,我害怕…”
“嗯,那你和我一起睡。”我一口答應下來,然後跟我哥再見,“哥,晚安。”
…
我們用小燭燈照明,洗過澡之後,又關好門窗,就睡下了。
“哐!哐!”
“吱!吱!”
…
半夜。
“柳柳…好吵啊…”葉楚月醒了。
我迷迷糊糊…嗯?
“你看!窗戶那裏!有人在敲窗戶。”葉楚月一下子坐起來,顫抖的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