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傳送陣得多大的手筆,從左到右,目之所及,還有目不能及的地方。
不過啊,難怪那麼破,就靈翎大陸這條件,也沒法修啊。
葬霧森林的植被很密集,夜瀾翎隱約好像發現了離城的位置,要更偏裏麵一點,之前走過路是一條沒有樹的地帶,從這邊看過去,似乎凹下去了一塊。
身後也是一片樹林,葬霧森林跟靈翎大陸的其他地方沒有特別明顯的分界,隻是在上麵看,這邊顏色要重一點。
整體來說相交接的地方是條還算緩和的曲線,沒有特別突兀的地方,往東有一條官道,直直朝著皇宮的方向延伸。
特別規矩的地貌,甚至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注意的地方。
夜瀾翎無趣地飛低,視野一點點放大,樹木高大而參差,除了修了路的地方地勢稍微平緩一點,其他的地方都凹凸不平,怪石嶙峋。
找不到能落腳的地方,在哪邊都會被樹枝纏上。
剛剛果然是飛得太高,竟然覺得這地方很正常,都脫離實際了。
夜瀾翎目光移動,慢吞吞地往下飄,她在找剛剛那棵樹,她還要落在原地。
隻是下一刻這個想法就戛然而止,夜瀾翎立刻收斂了外放的氣息。
她剛剛站著的地方,戴著銀色麵具的人跟她四目相對。
“戰王。”夜瀾翎心裏有點嚇了一跳。
是個人突然看見一個本來怎麼都不該出現在麵前的人突然出現,都不會毫無波動。
下一秒,離奇的情緒衝淡了被跟蹤的怒氣,她飄在空中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她都麻了,這玩意兒怎麼就粘著她不放了。
疾淵沒解釋:“你這是什麼扮相?”
“你管我?你為什麼又跟著我?”夜瀾翎讓花靈用落元的樣子,防的就是今天這樣的情況。
“我看你鬼鬼祟祟地是要來幹什麼。”他淡淡道,“你要不要先下來?飛著不累嗎?”
夜瀾翎翻了個白眼,但是卻一聲不吭地往下落了點,腳一踩在樹枝上站穩,翅膀就自動收了起來。
她可不怕他會做什麼,話本子裏的人要是遇到這個情況,都隻會說“才不要。”
掙紮了一下,然後再被抓回來。
她可不傻,更何況,疾淵在她這裏一點威脅感都沒有。
飛著自然累,她順著他,是想要問問他一直跟著她是為了什麼。
“戰王殿下,你到底要幹什麼?”夜瀾翎之前覺得人心挺好懂的,善惡都一眼就能看出來。
疾淵就是個沒什麼情緒,沒什麼感情的人,對外界的其他人的感知都很淡,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了,還以為“瀾翎”是個男孩。
現在就因為她跟“瀾翎”有點相似的地方就糾纏不休,實在不像他這個人的作風,但她真不知道他是要幹什麼。
疾淵定定地看著她,好像她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奇怪,就像當時“瀾翎”察覺不到自己出現在葬霧森林裏有多奇怪。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聲“戰王殿下”的語氣,又是該死的熟悉感。
其實他剛剛根本就沒有看見夜瀾翎鬼鬼祟祟的樣子,他隻是突然感覺到了自己那一縷神魂的氣息就在附近,才匆匆的追過來,並且那聯係在看見她的前一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