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臘梅讓顧氏去集市上賣栗子去了,自個兒和另外一些婦人背著籮筐去了隔壁安平村,以每斤一文錢的價格收,可正如陸曉曉所料,安平村裏的人早打探到了她們是要收栗子回去炒。
現在栗子樹葉子都快給扒拉禿了,栗子現在短缺得緊。
安平村的人也搶了不少,看著董臘梅來了,開始坐地起價,一文錢一斤,怎麼說也不肯賣。
董臘梅心裏煩躁得緊,看著安平村那些人的嘴臉就直犯惡心。
可這又能怎麼樣呢?這是在安平村的地盤。饒是董臘梅多潑辣,也不敢在這兒和別人起爭執。
“臘梅姐,不如我們回去吧。”
有個婦人吆喝得嘴巴都幹裂了,熱得喉嚨都快冒煙了。
走了一上午,都沒人肯賣栗子,反倒是有不少人打著賣栗子的幌子過來打探糖炒栗子的方子。
董臘梅找了塊陰涼的地方,表情恨恨的,“收不到栗子,我們後頭拿什麼賺錢?”
這安平村的人心眼也太多了,不會炒栗子也不肯低價賣,仗著自己家裏不缺那麼幾分錢,就使勁兒作弄人。
看著安平村肥沃的土地和金燦燦的稻田,董臘梅心裏很不是滋味。
為什麼明明就隔著一座橋,安平村的人就過得這麼舒服?田是良田,個個家裏不說富得流油,但溫飽絕對不成問題。
思來想去,董臘梅心裏更恨陸曉曉了。
這個死丫頭,帶著村裏人一起賣栗子,事是好事,卻偏偏讓她當眾出醜。
“臘梅姐,你在想啥哩?”
婦人見董臘梅看著田裏出神,推了推她的肩膀小聲問道。
董臘梅思緒被打亂了,訕笑兩聲,“沒得啥子。”
“唉,我說,要不我們去給曉曉道歉賠禮算咯,讓她帶著我們去做那個什麼醬,我聽我男人說,最近城裏摘星樓好像就是因為她的那個醬,才把迎賓樓壓下去的……”
“你說的哪門子胡話?”董臘梅揮手打斷了婦人的話,“那個小丫頭片子,昨日是怎麼羞辱我們的你給忘了?”
什麼叫“不包括你們”?
這不是在當眾打她董臘梅的臉?
婦人囁嚅道:“……那曉曉隻說你和顧姐嘛,又沒說我們其他人。”
“你……滾滾滾,沒骨氣的玩意。”
董臘梅的暴脾氣上來了,蹭的一聲從地上站起來,一腳踢在婦人的背心處,疼得婦人當時就紅了眼。
“你怎的還打人呢?”
婦人摸著背心,下意識的想罵人,被董臘梅一瞪,馬上啞火了,囁嚅道,“你這人,蠻不講理,我懶得管你了,你拉不下那個臉,我拉得下,能賺錢就成。”
說完,不顧董臘梅鐵青著臉,扛著自個兒的籮筐回了村。
董臘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惱火又是無奈。
可無論如何,讓她拉下臉去給陸曉曉那個丫頭片子示好,是怎麼都不可能的事情。
那丫頭現在仗著自己會做糖炒栗子和那個勞什子的醬,在村裏得了一大片民心。這樣就算了,還當著其他的人麵排擠她,這安寧村,她是待不下去了!
董臘梅機靈得很,眼珠子轉了轉,扛了籮筐去了許氏家裏。
想賣栗子是吧?
還要買醬?
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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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菌菇醬還有存貨,兔子窩的事情也安排妥當了,陸曉曉這兩日總算是清閑了些。
這日,已經到了正月十五,太陽正好,李素娥照常去地裏忙活了,陸悠把紅薯葉洗了,正要去廚房裏做午飯,被陸曉曉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