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下,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折射下來,照映在血泊之中。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躺在血泊之中,身上沒有一處好肉,都是被樹葉劃傷的痕跡,涓涓往外冒血。
他在一次次嚐試起身,但是並沒有成功。這幾次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終於他選擇放棄掙紮,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男人感覺周圍開始安靜下來了,就連他的心跳聲也在慢慢靜下來……
他想,那個人這次沒法再救自己了,因為他已經不在了,而自己也要隨他去了。
……
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那個人都和我是同班同學。我們在一起度過了4712天,而那個人在9月4號出現了意外。
我們第一天認識,是在幼兒園裏。因為我長得像女孩子,媽媽總喜歡給我穿小裙子,所以那天我是穿著裙子去的幼兒園。
幼兒園的老師帶著我們做遊戲,讓同學兩兩為一組。老師因為不知道我是男孩子,讓我找女同學組隊,但我說我是男孩子。可是男孩子中卻並沒有人想和我組隊。
直到在男孩堆裏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軟綿綿的,一點也不男孩子。但當我看到他舉著小手說,想和我一組時,我覺得這怎麼不男孩子了,這明明是男子漢!
自此,我就和他成為了好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
我們經常一起玩遊戲、做作業、出去玩、上學、放學,恨不得住在一起。
有時,我會上他家吃飯;有時,他會上我家看電視;有時,我們會一起學習……
我們的父母都是互相知根知底的人,所以也希望我們可以深交。
在我剛上高中的時候,我的父母因為工作原因得去外地工作,在詢問我是否要跟他們一起去時,我搖頭了。因為我已經習慣了身邊的環境,習慣了有張青塵,我怕我無法接受新的環境。
張青塵在知道這件事後馬上來找我,問我為什麼不和父母一起去外地。我敷衍的說因為怕習慣不了那邊的學習環境。而他也隻是,在聽到我的回答後“哦”了一聲。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第一次冷場沉默,正當我準備打破沉默時,張青塵說:“我也不希望你走,我們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要是突然走了,我怎麼辦,但我也不想因為我讓你跟父母分開?”說著,語氣漸漸哽咽,眼角也紅了。
看到他快哭了,我那點因為他無所謂的態度而點起的火,就咻的沒影了。
“哈,我還以為你不在意呢,怎麼這就快哭了,我也沒說我要走啊?”我被張青塵氣笑了。“還說‘哦’呢,多高冷!也不安慰安慰我,讓我住你家,不至於獨守空房,哈哈哈哈哈。”
張青塵似乎被我後麵那句逗笑了,“什麼獨守空房,叔叔阿姨都還在家呢,還沒走呢,我看你就是想跟我擠一張床。”
看著他眉眼彎彎的又笑了起來,我心中那種無名的慌亂也沒了。
“沒錯,我就是要跟你擠一張床怎麼了。”說著,我就一把揉起張青塵的頭發來。張青塵的發絲細細的、軟軟的,揉起來很舒服,不像我的頭發硬硬的,一點兒也不軟。
“啊,你又揉亂我的發型!晚上不讓你睡床了!”張青塵氣勢洶洶的朝我的頭發也招呼了幾下。
……
接下來的日子,我就借住在張青塵家裏,當然沒有和張青塵擠一張床,而是王阿姨收拾了另一間書房讓張青塵睡覺。
“曉清,實在不好意思啊,阿姨這裏隻剩一間書房可以用了,就得委屈你睡青塵的房間了。”
“王阿姨,哪裏哪裏,謝謝王阿姨讓我借住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