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安醒來的時候,應江月還在沉睡,他就著熹微的晨光,看了她許久。看她熟睡的樣子,寧靜而美好,讓人不忍心破壞,但是又想到自己昨天答應過的,不能一個人偷偷離開,自己要是真的不叫醒她就走了,她怕是要跟自己生氣上好久了。
“月月,月月醒醒。”陸昀安撫著妻子的臉,輕聲喚她。
應江月睡前本就記掛著事情,所以聽到第二聲喚她的聲音,就立馬醒了過來。
“你要走啦……”應江月聲音裏還帶著一點不太清醒的綿軟。
“對呀,我得走了,你接著睡吧。”陸昀安輕聲說道,又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和臉蛋,就要起身。
“還有嘴巴沒有親……”應江月不滿地指了指自己的嘴。
“等回來再親。”陸昀安覺得他得給自己留點念想。
應江月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床上爬起來再床頭櫃的抽屜櫃子裏翻翻找找。
“怎麼了?在找什麼?”陸昀安看妻子穿著睡衣忙忙叨叨不知道在找什麼。
最後翻到了窗戶邊書桌抽屜,拿出來一樣東西,遞給陸昀安看。
“這個你拿著,放在口袋裏。”應江月拿出來的是一張照片,說二人拍結婚證時照的,紅底,兩人一個穿著白裙子一個穿著製服,都帶著笑意,看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管你這一去要完成什麼任務,多想想我,我在家裏等你。”應江月把照片塞進陸昀安胸前的口袋裏,又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才退開步子。
“走吧。”應江月朝陸昀安揮揮手,便背過身去,她怕再多看一眼就再舍不得他走。東西是昨晚就收拾好的,本身就是去出任務的,也不用帶很多東西,應江月也不知道他是去哪兒,很多東西也沒法準備。
陸昀安出了房間門,客廳裏應小魚今天也難得起了個大早,這會兒好像知道些什麼似的,在門邊站著。陸昀安照常給它倒了吃了喝的,它卻不去吃,還非得在陸昀安腳邊打轉。
陸昀安拿起行李,對著房間門的方向輕輕說了一句,“我走了”。
“小魚,爸爸走了。”
應江月就站在房間裏,還在原地。聽到關門的聲音響起,眼淚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陸昀安安離開之後,應江月過了兩天醉生夢死的日子,也說不上是傷心還是不舍,就是整個人沒勁兒,好像精氣神被人抽走了一樣,整整兩天都是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好像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一樣,明明吃飯之前才睡醒,吃過了飯,照樣能睡著,每天的活動就是給應小魚喂飯鏟屎。
陸昀安走後的第三天,她終於決定出門一趟,好幾天沒去買菜,家裏的存貨都快吃光了,而且她也在心裏唾棄自己,陸昀安是出任務去了,又不是沒了,自己這個樣子倒像是要死要活的。
應江月今天難得起了個大早,去洗漱間把自己收拾妥當出門去了。
一大早,來買菜的人很多,軍區這麼多人,老老小小的,買菜的地方卻隻有一點點大,售貨員也隻有一個,每天雖然存貨都是夠量的不會買不到,但是排長隊也很讓人厭煩。
應江月兩天沒出門,一走出樓道,就被早晨的光亮刺了眼,這會兒太陽才剛剛升起,但就是這初升的太陽,照在應江月的臉皮上,有讓她不自覺犯困。
應江月走到買菜的地方,果然有許多人都在排著隊。還遇到了在前邊兒排著隊的王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