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許遙從牙縫裏擠出一點口糧,做了一小碗紅薯粥,偷偷地送過去,才算是救下了原主父親一條命。
更過分的是,等‘齊席兒’父親身體疲憊地被放回來,準備花點積蓄買點吃食補補身體時,才發現家中所有積蓄都被女兒卷走了,還欠下了數額不小的外債。
——一切隻因為渣男知青跟她說,他找到了一個能夠回城的渠道,隻是需要大量的錢打點。
回憶起書裏這些描寫,齊席兒的內心是完全崩潰的。
這些分明都是駱冉佳年輕時,被窮知青迷惑後做下的蠢事,卻被一件一件按在了自己頭上。
駱冉佳就這麼恨她嗎?
等等……
正把自己晾在床上,癱成了一張餅,回憶著這一切,齊席兒忽然打了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
——根據這本小說的設定,原主跳河被許遙所救時,好像她父親正在出作風問題。
如果她沒記錯得話,此時她父親應剛由公社社長領著,被村民們大批鬥了一場,被關在了牛棚裏,已經整整三天滴水未進了。
齊席兒:……
現實世界裏,年少時父母雙亡是齊席兒一輩子的遺憾。
如今哪怕隻是一個書裏的虛幻父親,齊席兒也舍不得他受一丁點委屈和折磨。
好在她還記得村裏的牛棚在哪兒,現在趕緊下床做點吃的送過去,應該來得及。
齊席兒剛要撐著起身,卻在下床時雙腿一軟,朝前一個趔趄,險些將230斤的身體摔在了地上。
同時她肚子也響起了咕咕聲。
鬧騰了這麼一大通,整整一天都滴米未沾,可不是要餓得腿軟了麼。
望著床邊的小半碗白米粥,齊席兒心情複雜又苦澀。
麵對侮辱了自己父母的女人,她的許遙哥都能這麼溫柔體貼,也難怪會招來駱冉佳的覬覦了吧。
將半碗白米粥呼哧呼哧喝完了,齊席兒才勉強地掙紮著起了身。
拖著沉重肥胖的身體,她在小廚房裏轉了一圈,準備找點紅薯玉米白米麵之類的,簡單做點吃的,卻愕然地發現,整個廚房仿佛剛被人洗劫過一般,空空如也。
齊席兒這才想起來,為了給渣男湊夠打點人回城的錢,原主現在已經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
那半碗白米粥,估計是許遙從家裏端來的。
這年頭,白米可是頂頂精貴的玩意。許遙家裏因為成分不好,還有四個弟弟妹妹,更是村裏出了名的精窮,成日連紅薯飯都吃不飽的。
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大功夫,才弄到了這一點白米,給落水後的原主補身體。
將這一點思緒壓了下去,齊席兒將自己拉回了現實,麵對著空空如也的廚房,拚命地撓著頭。
原主已經把錢都給了渣男知青了。
現在家裏除了幾十塊錢的外債外,真是一粒米與一毛錢都沒有了。
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縱然她曾經是頂尖985的農學教授,還擁有著一個五星級的私房菜館,也沒辦法憑空變出白米白麵,來喂飽正在饑腸轆轆中的父親。
哎……
想念曾經物資儲備豐富的菜館後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