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熟悉了原主的懦弱與退避,這還是熊大嬸子頭一次聽到齊席兒如此冷漠森寒的語氣,不由自主生出了些許驚懼。
這丫頭啥時候有這副唬人氣勢了?
但熊大嬸子一貫在村裏作威作福慣了,自詡是大隊裏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又哪兒肯輕易在嘴上認錯服輸。
尤其是輸給齊席兒一個黃毛小丫頭後,她在村裏哪兒還能抬得起頭來。
虛榮與好麵子讓她下意識地破口回罵道:“齊席兒,你個沒人要的破鞋,十裏八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醜八怪,你真當老娘會怕了你了。”
“你不讓老娘罵,老娘偏要罵給你聽!”
“你爹是個偷婆娘的野漢子,一心隻想鑽寡婦的被窩,你就是個癡肥的大破鞋,渾身上下身子都被人看過了,還想著癩蛤蟆飛上指頭,去尋人家俊俏知青,還被人一腳給踹了。我就是頂瞧不上你們這一家人,以後不僅要罵遍全大隊全公社,還要天天往你們家潑糞水,臭死你們一家人……啊……”
齊席兒一腳踩在了她的手腕上,領著她的衣領,貼著她的耳朵,笑眯眯地低聲道:“熊大嬸子,本來看在鄰裏鄰居的份上,我還給你留了麵子,你卻是不打算領情啊。”
“你是真當村裏沒人知道,你那十六歲已定了親的閨女,去年夏天和村裏知青偷偷摸摸交往後,去城裏親戚家走了兩個月親戚是幹啥去了嗎?”
“還有去年你男人熊大賴子去隔壁公社賺工分的時候,你被窩裏可一直沒有空過呢。”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
“你是想要我把這些事嚷嚷得全大隊全公社都知曉,讓你男人好好扒拉一下你身上究竟有多少姘頭和情夫,好好給你算一算這總賬嗎?”
如被扼住了脖子的聒噪鴨子,熊大嬸子的怒罵聲一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你、你、你這死丫頭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當然都是同人小說裏寫的。
齊席兒並未回答熊大嬸子的問題,而是冷笑了一聲:“熊大嬸子,還打算嚷嚷嗎?”
保持著滿臉驚恐的神情,熊大嬸子乖巧得如同鵪鶉,拚命地搖著頭:“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滿意地看到了熊大嬸子眼底的畏懼,齊席兒才放開了拎著熊大嬸子衣領的手,取下了套著熊大嬸子腦袋的鐵水桶,仿佛剛隻是隨手教訓了一隻聒噪的雞鴨般,氣定神閑雲淡風輕地回家了。
多年商場經驗讓齊席兒早已練就了一雙看人利眼。
對付這種無賴,忍讓與討好都隻會助長她氣焰,隻有一計悶棍棍子將她狠狠打疼了,才能讓她害怕。
果然一開始的囂張憤怒全然消失,熊大嬸子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後,望著齊席兒的目光隻剩驚怒與恐懼,再也不敢吭一聲了。